会,一首轻缓柔和的曲调在芳菲殿上空响起。
芳菲殿外,昨天晚上的宫女和嬷嬷太监们,早已经站在了外面,他们只听到飞燕带着哭腔喊着公主的声音。
没有允许,这会,他们也不敢进去。
在李玉珍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的那一刻,晨阳从天际的尽头升了起来,金色的光芒普照大地。
苏然的箫声在李玉珍化作流光的时候,就戛然而止,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鼻子有些酸,想哭。
“大哥,把棺椁抱下去,我们该走了。”
……
辰时。
云秀宫。
“死,死了?怎么死的?我昨天上午明明还看到她出宫……”冯妙妙有些怔愣,这是她进宫后第一次有人死亡。
还死得如此蹊跷。
红喜微低着头,“没有问出来,消息是半个时辰前从芳菲殿传出来的,眼下应该已经传出宫外了。”
“那昨晚……”想来,应该是沐沐了。
冯妙妙站了起来,“更衣,梳妆,我要去祭拜。”
李玉珍的死,传至宫外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少哗然,主要还是她太少出现在人前,也没有什么朋友,少有人会注意这么一位公主。
听到这位不满十五就香消玉殒的公主,大多数人也就唏嘘了下。
叹一声,红颜薄命。
米国公府。
国公夫人此时有些心绪不宁,春妈妈留下一张有事外出的纸条,连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娘~”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少女声,不一会,一道靓丽的身影跑了进来。
她有些气喘,带着哭腔,“娘,我听到消息,说是玉珍妹妹她…她玉殒了。”
这是国公夫人最小的女儿,十六岁,也是唯一一个算是李玉珍朋友的人。
“娘知道了,你先去换身衣服,等会娘带你进宫。”
国公夫人脸色略凝重,眼下,宫里传出的消息是玉珍公主隐疾突然发作去世,她现在不知道宫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是皇家为了遮丑,故意隐瞒事情的真相。
想到昨天傍晚收到的消息,王氏摇了摇头,心里的那一丝不安感被她压了下去。
……
苏然将苏沐瑾送到骄阳院门口,才道:“大哥,你们没缘分,想开点。”
“我没事,你也回院吧!”
还说没事,这要是往常,不都先送她回了院,自己才回院的吗。
看着头也不会的人,苏然无声的叹了声,转身朝芙蓉园走去。
这个时候,苏府的下人都在忙,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以至于苏然穿着男装,走到芙蓉园门口都没有人发现。
“你,你是谁?”
苏然一只脚刚踏进院内,后脚跟刚抬起,脚尖还在地上,此时看到瞪大眼看着她的秋菊,她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自己此时还是华夏。
她轻咳一声,“抱歉,走错了,我要去骄阳院,我有点迷路了,你知道在哪里吗?”
“知,知道的,我领公子去,”秋菊脸有些红。
“不用,你告诉我哪个方向就可以。”
秋菊:“往右边走,路过园中凉亭,再往左边走,过了垂花门再往前一点,就见的到骄阳院了。”
“多谢。”
苏然转身就走,她突然不想待在家里,走到没人的地方,几个瞬移就离开了苏府,出现在邻居家的屋顶上。
她也没停留,继续往西城区的方向瞬移过去。
苏然没有直接一个瞬移就出现在十米开外,而是留下了残影,被人看到,也只会以为飞在屋顶上的人,有着出神入化的轻功。
一刻多钟之后,她出现在了国公府,在内院转了圈,得知国公夫人进了宫,苏然才离开。
她忘了,公主去世按三品以上安葬,官员女眷虽然没有规定一定要去吊唁。
但,到底是皇家公主,少有人会不去吊唁。
……
“小姐,您回来了!”
“嗯,秋菊进来给我梳妆,等会你和傲雪和我进宫。”
“进宫?”秋菊跟在后面,“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然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嗯,去给玉珍公主吊唁。”
“什么?玉,玉珍公主?”秋菊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小姐,怎么会?她还没及笄。”
还差一个多月就要及笄了呢!
一个时辰之后,苏然走进芳菲殿灵堂的时候,国公夫人刚从宫女手里接过香,两手拿着香,刚一拜,三根香就从中间断掉。
“哎呀,怎么断了呀!”
不知是谁惊呼了声,此时灵堂内外人不算多,不算宫女太监,也有十几个人。
国公夫人心里有些惊骇,但,到底当了那么多年的国公夫人,面上不显,只是手抖了下。
“想来,是这香受潮了。”
一旁的宫女,将点燃的三根香再次递给了她。
但,接下来一连三次,香都从中间断开。灵堂内的人看向国公夫人的目光都有深究、疑惑、怪异……怀疑起来。
有人下意识的远离了她几米远。
国公夫人额头已经冒了一层汗,内心的恐惧,让她想要快点逃离这里。
苏然看了眼递香的宫女,不管是昨晚,还是今天早上,也没有见过,她知道,这是李延昭派来的人。
想来,已经开始对付国公夫人了。
“主子,红喜在外面,说是安嫔娘娘请您过去坐坐。”
“知道了,上了香就过去。”
……
云秀宫。
“沐沐,昨晚吹箫的是你吧?”
“嗯,”苏然往椅背上一靠,看了眼冯妙妙,“有吃的没?我有点饿。”
她从昨天早上吃了早膳后,就昨晚吃了些糕点,就什么都没有吃,这会坐下来,才感觉到饿。
“你来之前,我已经让双喜去拿膳食了。”
冯妙妙坐到苏然旁边,“沐沐,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是了,我怎么听说,国公夫人的香是她女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