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拉了回去。
马车里的人闻声,拉开车帘,只见一抹红色的身影,背对着他,目光掠过那一眼,正逢女子侧身,风吹起面纱的一角,他看到了半张脸。
“爷?”夜随见他目光锁在街上,不禁有些疑惑。
“险些以为是故人。”他落了车帘,平静道,“太子说了什么?”
“太子处处挑爷的不是,怕是已经对爷起了戒心。”
“就他那脑袋,也该起戒心了。”即便太子不想,皇后和傅丞相也该在他耳边煽风点火,为了摆平傅丞相那一道,他还得花几分心思同傅辞绯周旋。
那日中秋夜,他自然看到了秦幼薇,那场戏,是给她看的。她追他们二人出来,本是想同他说上话,不曾想却看到他抱着傅辞绯。
秦幼薇善妒,必然会从太子那下手,说上他的不是,暗地里又会打算对傅辞绯下手。
巧的是,傅辞绯善妒和心机,两者兼备。
他现在还没打算……这么快就跟傅辞绯绑死。这场婚事自然要慎重选择,才更有价值。
只是没想到,还多了一个看客——宗政远。
两人互不交集,却是相互打量对方的实力。看看彼此需要戒备多少。
不为敌也不为友。
景棣王府。
忠伯来开门时,像是早已预料到会有来客。看着她,有几份怀疑,“可是……温小姐?”
“忠伯还记得拂以,拂以当真是荣幸。”她微微一笑,扯下了面纱。“我想见衡月。”
忠伯突然跪下,让她措手不及。“忠伯?”
“五年前是我拦住世子,才害得姑娘被人带走。世子因此愧疚五年,日日派人寻找姑娘的踪迹。”
“忠伯,你恨我么?”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其实有些东西,这五年里,她早该想清楚了。她让人带口信给衡月时,衡月定察觉到之中的不对,可那日带去的暗卫有几人?冯一、慕十二、十三仅此三人。可见忠伯对他说了什么,或者说,世子还不到能掌管王府的年纪,对外虽称王府是由世子管事,可王府的大多事,却都是忠伯在管,包括——暗卫。
她算对了景棣王府暗卫的力量,算漏了,还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衡月无欲无求,却是她的闯入,乱了他的心。在忠伯眼里,她大概是不该在的人。
“老奴是景棣王府的人,只为景棣王府的存亡办事。”
“是么?”她淡淡道,“我也怪不得你,毕竟那时衡月也小,我也不能因自己而让他出了什么差池。”她话锋一转,“这五年,王爷都没有回来过么?”
“王爷一直都在龙潭寺为王妃超度祈福。”
这超了五年,也该回来了。放自己儿子在此自生自灭,这王爷啊……
到底是不喜这个儿子么?
跟着忠伯走过竹庭,那竹子四季常青,每日来时,都能让她感叹,自古竹为文人雅士争相赞颂之物,衡月爱竹,越是近他院子,竹子种得越多。
“世子,温姑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