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他的烟斗,他却吐气,烟雾吐发出来,她吃吃笑着,“七爷。”
“有个人曾来千金楼找过你?”
他挑起她的下巴,“那人又是何人?”
手微微一颤,故作镇静,“不过是个友人,也值得爷这么在意?”
桃花眼眺着她,“啊...若不是你,本殿自然不会在意。”
她心一颤,呵,好一句在意,玉千白,你有心么?你是成大业之人,心中有国有天下,独独...没有我。连你都夫人都怀上了孩子,而我呢?只不过是你能得到消息的一部分。
若是没有消息了,你我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
“那奴家只问七爷一句话。”她垂下眼,“七爷曾说过,心不会给任何人,可现在,还是一样么?”
“嗯,一样。”
“七爷要娶温小姐时,也是没有半点渴求吗?”那时换了人,他大闹景棣王府,当真只是为了他的面子?她不信,不,该说是无法相信。他运筹帷幄,一切尽在筹划之中,又岂会因区区一个女子,而改变自己。温拂以回来,早已是名声尽毁,他却选择了一个别人眼中的破鞋。可不就是荒谬?
“花翎,你想从本殿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抖抖烟斗,漫不经心,“即便本殿应的,正是如此,本殿也已经失去阿拂了。”
花翎知道的,一直都是玉千白,是那个流连在花丛中,不沾片叶过的七爷。“爷若是想要,即便那是别人的人又如何?爷不也是手到擒来?”他呢,是不懂放弃为何物的男人啊。这次得不到,不代表一直得不到。
他冷冷一笑,“花翎,许久不见,你倒是越不守规矩了。”
“爷说的规矩,是哪里的规矩?奴家是千金楼的人,守的自然是千金楼的规矩。”人前卖笑,人后也不过是在他面前,做一个卑微的女子,乞求怜悯。说到底,也只是个笑话。她的命运,无论是不是从那个地狱逃脱出来,都没有变过。
窗边的风,带着一股燥热,飘进屋内,屋里的熏香味道已经很淡很淡了。
他终于放开她,拂过她的唇角,看她出神的模样,连扬名诸国的大梁千金楼花魁,也不过如此,他淡淡一笑。她抓紧了他,“七爷。”脸色是淡淡的绯红,娇若春桃,美若冰心。“奴家...能再来一次吗?”
“......”许还是不同,外头的女子,可做不到她这般大胆。
这一切,都不过是可利用之物,利用完了,也就结束了。眼前的女子也不过是还有些价值罢了。
“这一次,什么感觉,可要记清楚了。”他轻笑道。
那一刻,脑中一晃而过,那女子的笑颜,让他怔了一下,若非花翎的叫唤,将他拉回神智,他也不会发觉,那女子的面孔在他记忆中映得越来越清晰。他摇摇头,晃掉脑中的身影,眯眼微微笑,桃花眼中尽是魅人的气息。
架在桌上的烟斗,静静燃烧的香气,混合着熏香的味道,恍恍惚惚,模模糊糊。屋里头的声音,传不出半点到外头的街市上。
百姓们热议着景棣王,依然已成大梁把权最重的官员,无论是谁也不及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