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放开我吧,丫头。”他道,“不要再被人骗了,我也不希望,你受这般蒙骗。”
她真要回答他,突闻开门声,霁初从外走进来,见他醒来,冷笑,“我当你还不醒,是打算让我来叫醒你。”
“若要等你过来,怕是老朽这条命都得给你搭进去了。”
“就是搭进去了又何妨,总归会有你翻身的机会。你可是号称‘神医’的人。”
“医不自救啊,再者我也是老了。”
“就是你已老了,就是活不了,也无妨了。”句句恨不得他早点死去,北望楚叹气,“霁初,你爹娘的死,当真与老朽无关,老朽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年只是他们受了点伤,可伤不致死,最后有所关系的,应该是你们南巫的人才是。”
“北望楚,若不是知悉你的秉性,我当真会被你的话给蒙骗了。”他嗤笑道,“你又何尝不知南巫是怎么对我的,这之中的缘故,还得多亏了你,让我一人在南巫生存。”
“只是老朽不知道你也还有这等手段,连这丫头,都被你骗得站在同一边了。”他摇摇头,“当真是人情淡薄,对谁好,都没有什么意义。我将一生所学交付出去,最后又落得了这么个下场。”
“师父这话说的,我险些就信了。”她笑道,“那两卷手札,是一些小的疑难杂症,与南巫相关的手札却是在师父自己手中。而我,就因为手札被盯上,而成众矢之的。南巫是最先得知的人,所以我就被盯上了,师父说,难道不是么?”
“那是因为你还不到掌控那卷手札的地步啊,丫头。”
“命蛊也是因为该在她身上,所以种入她体内?”霁初笑得脸都变形了,她从没见过他这般疯狂肆意的笑容,有点...可怕,那不仅仅是因为名为仇恨的东西,还有...无法挣脱开的冰冷。
“北望楚啊,北望楚,所有都能是别人的错,所有的事都会是别人对不起你。受你迫害的人,全都是自己该死,你究竟何德何能,能做到这种地步?”
“慢着,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爹娘,究竟为何至此?”眼见他打算动手,他立即打断他,“如果你不愿意听,老朽就把这些话带进坟墓也无妨。”
他冰冷的双眸,深深注视着他,“北望楚,你当真是该死。”
“无知小儿,真当这世上,都是善人么?”
他这句话,就像在把自己作恶给说了出来。并不是所有人,都甘于放肆自我,如他那般把人逼入绝境。
“师父,这些事情,就算带进坟头里,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她淡淡道。“顶多会给你的墓志铭上,多添上作恶多端几个字。”
“不肖徒弟。”他气笑了,“不管我如何作恶多端,也是你的师父,你这般是打算将我逼入绝境?”
“那我只能坐实不肖徒儿之名了。”
“你就真心打算与他同流合污?”
“师父已经先将徒儿定为合污了,徒儿又岂能让师父失望?”
两人相对的一眼,再看,已是一种敌对状态,谁也不肯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