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不知是何时何人栽种在此,枝繁叶茂,槐树阴气最重,民间有招解安魂一说,所以这附近的村民习惯将家中亡故之人埋在树下面,你数数看这里有多少棵槐树,便是有多少死人了。”
我努力地咽下一口口水才道:“我们一个是捕头,一个是仵作,想来皆非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安葬于槐树下不过是这里地风俗,又有什么可怕的。”
“不怕的话,你这么用力拽着我衣袖作甚?”许箬荇挑起唇角,似笑非笑道。
“本来是不怕,被你一说,心里头毛毛的。”我索性双手都扒在他衣袖之上,“反正我只晓得你会护着我便是了。”
他笑意更浓,眉梢眼角流转不息,像是要伸出手来摸我的鬓,可惜不过是一刹那,已经变了脸色,两个人一同小心地噤声,连呼吸的频率都被克制住,因为,我们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东西没有瞧清楚,声音却是牢牢记下的。咕噜噜,咕噜噜。
形容不好像是什么,似鼓非鼓,似雷非雷。
一点一点接近,度来得真快。
许箬荇反手将我掩在他身后,那声音已经到了面前,差不多五米的距离,不再上前,像是在试探我们两个人,又像是刻意在挑衅。
咕噜噜,咕噜噜。
竟然先头,我会愚笨到以为这是我肚中饥饿所出的声响,我地肚子要是能出这般大地动静,先把自己给吓趴下了。
我从许箬荇肩膀后面想探出头,被他低低叱喝道:“不要动,青廷。”
“你能看到它在哪里?”我也只能压低声音问道。
“看不见。”五米开外的草丛到小腿地高度,拳头大小的物体想隐藏在其中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是它就在正前方,按照方才那种弹跳的高度与度,最多两下能直接跳到你的脸上。”
我知道他所言不虚,悄悄将探出的脑袋又缩回去,贴在他后背处,再问道:“你能抓住它?”
许箬荇冷哼一声,从袖中不知取出什么,在那里轻微地动作,我还是克制不住好奇心,偷偷加上一眼:“哎,这个不是。”
“嗯,费家娘子的手套,带上后再徒手去抓那只东西,免得它身带剧毒。”许箬荇的双手已经被薄薄一层膜状物覆盖,这种手套我见费家娘子用过两次,据说是百毒不侵,“可惜我的左手受伤不太灵活,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必然是手到擒来,让它来得去不得。
许箬荇很少会夸口自己的武功,他说能抓得便是能抓得,他说要小心左边便是要小心左边,谁说畜生作战不会动脑子的,声音明显移动起来,忽左忽右,忽右又忽左。
“到底有几只?”我一时都糊涂了。
“只有一只,你千万别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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