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连吃带喝,里面的张永德却遭受着雷霆暴雨的摧残,别提多惨了。
要说起来,张永德不是个饭桶,他爹早年和郭威是好朋友,郭威将女儿嫁给了张永德,就在刘承祐要杀郭威的时候,张永德带着礼物去拜见大将常遇,当时常遇接到了旨意,要杀郭威,张永德身为郭威女婿,也在铲除的名单之列。
当时张永德临危不乱,他和常遇说,杀了他不要紧,只恐怕会祸及全家。
常遇还真听了,后来郭威起兵,常遇送张永德回去,为了岳父的皇位,张永德也是出了大力气。
去岁张永德还曾经跟着王峻一起抗击北汉入侵,也立了大功,正因为如此,才一路升到了殿前司都指挥使。
张永德比柴荣还小几岁,算是军中后起之秀,青年将领的表率,当然,如果不考虑叶华,他就更突出了!
张永德心高气傲,还有那么一点瑜亮情节,故此才使出了昏招,让人去试探骠骑卫,等他把人派出去,左思右想,发现事情大条了,就风风火火,来到了宫里请罪。
郭威听他说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朕选择骠骑卫护驾,自然有朕的考虑,他们能不能担负起职责,也不是你该管的事!大军还未出征,你就暗中下黑手,假如骠骑卫受到了损失,这笔账该算到谁的头上?”郭威点指着张永德身上的官服,“你瞧瞧,才二十几岁的人,就紫袍玉带,担任殿前司都指挥使,朕把最精锐的禁军都交给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臣,臣,臣……”张永德吭哧了半天,说不出来什么。
现在想一想,叶华虽然是冠军侯,可是他在军中,没有什么实际官职,就算是骠骑卫,也没有编入禁军的序列。
他一个禁军大将,和叶华较劲,实在是丢人现眼,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陛下,臣狂妄无知,犯了大忌,情愿意受罚。樊爱能是臣让他去的,假如他伤了或者杀了骠骑卫的将士,臣一肩扛起,是杀是剐,全凭圣人责罚!”
郭威听着女婿的话,冷笑了两声,“你是不是觉得,叶华会吃亏,骠骑卫斗不过樊爱能?”
张永德理所当然点头,“陛下,樊爱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带去的都是精锐当中的精锐,哪怕正面交锋,他们一百人,也足以杀败骠骑卫的八百人!”
“哈哈哈!”
郭威突然朗声大笑,“你啊,不光是狂妄,还自大!你太小觑天下英雄了!”
说完,郭威转头,对太监道:“冠军侯可来了?”
“回圣人,冠军侯来了好半天了,他说有预谋行刺圣人的匪类,全都被他抓了起来,正要向陛下上奏呢!”
“叫他进来。”
“喏!”
老太监去不多时,叶华打着饱嗝进来了。
“陛下,骠骑卫昨夜遇到贼人偷袭,将士们奋起反击,打伤67人,其中有6人伤势严重,活捉25人,包括首领樊爱能在内,全数落网。我方有7名士兵受伤,全都是轻伤,经过调养,三天之内,就能重新归队,为陛下效力!”
听完叶华的话,郭威还没怎么反应呢,张永德先跳起来了。
“不可能,你撒谎!”
叶华斜了他一眼,“驸马,你这么着急,莫非是和贼人有勾结,他们攻击骠骑卫,是不是你授意的?你又有什么企图?”
张永德被问得脖子粗脸红,非常尴尬。
“那些事情先不说——我,我不信!你的娃娃兵,凭什么能打得过樊爱能的百战精锐?更何况他们是偷袭的,你,你,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张永德很抓狂,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部下不如别人的事实。
叶华耸了耸肩,“驸马要是愿意,可以去骠骑卫看看,我们的本事到底是真是假!”
“我当然要去!”
“别忙!”叶华把脸沉下来,“陛下,张永德唆使人偷袭骠骑卫,恳请陛下先治他的罪,以正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