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包子,需要人施舍的地步。
“没事。您拿着吧。”郝乐咽了咽口水,拿着大包小包的口袋,就要离开。太饿了。
“不行,不行。你等下。”老爷爷着急地喊住郝乐,把手里的十块钱直接塞进郝乐羽绒服的口袋里。又去摸裤兜,想再找两块补上。
“没事。没事。十块钱够了。我走了。”郝乐也没有把口袋里的钱硬塞回去,对着老人笑了笑,朝吉普车大步走去。
老人双手抱着包子站在原地,目送郝乐上了吉普车。
身后有人小声议论,说郝乐心真好,也有说老人家真幸运,还有人说,最近啥啥都涨价了,还总是买不到。
无论顾客说啥,早餐铺老板都附和道,“可不是嘛。”
因为郝乐,老板的焦虑和愁闷消失的一干二净。赚到钱,乐呵呵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大家也就随口感叹了一两句,自觉地再次保持沉默。付好钱,拿好东西,匆匆离开。没有人临时决定不买,也没有人讨价还价。
疫情期间。默契地,保持沉默,保持距离。
老人目送郝乐开车离开,消失在视线尽头,才深深吸了口气,使劲闻了闻包子热腾腾的香气。他想起来很多年前的那段闹饥荒的苦日子。简简单单的一勺猪油拌饭就无比珍贵。能吃上一小碗,就像过年那么高兴。
感觉今天天气特别好。真的特别好。天空好像都比昨天要蓝很多。整个人都暖洋洋的。阳光啊,照在身上,真好啊。
老人拎着包子急匆匆地迎着阳光赶回家。脸上带着笑容。
肉包子啊,得趁热吃。
郝乐刚坐下,摇开窗子,准备吃个包子。就接到了春春大爷爷毛建力的电话,让郝乐赶紧过来,司马谦有事找他。
郝乐问到底什么事,还以为是司马谦爸爸有了什么新消息,心里急得不行,恨不得马上飞过去。老爷爷却很淡定地跟他说,来了就知道了,司马谦会亲口告诉他。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没有细想,司马谦为什么没有直接给他打电话。下意思地理解为,司马谦的手机没电了,所以拜托大爷爷帮忙打过来。
郝乐立刻把手里热乎乎的包子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即刻启动车子,往春春家开去。
其实肉包子只是吃起来好吃,带着猪油的味道挺难闻的。满车子的肉包子味没几个人受得了,但郝乐这会儿觉得特别好闻,特别香。
没办法,干饭人,干饭魂。吃饭要紧。
到了春春小区门口,郝乐解释了半天,是来接人离开的。可保安坚持郝乐不是本小区居民,就是不让进。如果要接人,让司马谦自己来小区门口。
郝乐往保安室瞄了半天,都没看到昨晚上班的那个瘦高个保安,大概换班了。
给大爷爷打手机,拿给保安接听。然后大爷爷半天也说不清所在的楼栋和门牌号码,只说自己的弟弟叫毛建军,昨晚刚刚去世。
保安一直耐着性子解释和做思想工作。只能让司马谦自己下来,这边不能放陌生人等进小区。
“你们领导是谁?我找你们领导说话。你们没有搞清楚情况。就是进来带个人走而已。马上离开。”
大爷爷气哄哄地说,狠狠拍了下桌子。
“那也不行。不能进就是不让进。这就是我们领导交代的。”这个保安脾气不错,很有专业素质,“这是全国防疫的统一要求。这也是为了您和家人的安全着想。您还是让他本人下来吧。”
说完保安耸了耸肩,把手机还给郝乐。
郝乐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司马谦那样大大咧咧的性子,有啥事,都会直接给自己打电话。怎么还要靠明显气场不和的大爷间接沟通,还要自己上楼接才能下来。
他心猛地一惊。对着电话,急声问道,“司马谦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怎么不自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