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位小妾之物,前几日不知失于何处。”
小妾?方秀一心里暗叹。
“这是我在无量寺无意看到。”方秀一斟酌后说道,“不瞒陆员外,我正是看到了这方丝帕,才一路追了过来。”
“还请何夫人明示。”
方秀一稍有迟疑,她一晚上都在幻想各种情况,但到现在也没有了定论。到底是先看看人,还是先给陆义北讲个故事?
陆义北也沉默着,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妾室,竟然让高官夫人从北追到南!
“陆员外,此事还未有定论,但对我来说,事关重大。不知可否请她过来见一面?”
“陆某在京城也是盘旋了多日,对何夫人多有敬仰,虽然陆某相信夫人,但云娘也是陆某的身边人。如果仅凭夫人一言,就唤她前来,怕是……”陆义北显得有些为难。
方秀一听到这里,心里稍有安慰,虽然是妾,但还没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听闻员外此言,我颇感欣慰。既然这样,我也不便相瞒。我有一位姐姐,幼年时失散,但一直没放弃过寻找。年初时在应天府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前几日在无量寺看到这方丝帕,想着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所以才一路追了过来。”方秀一没说是何怀安的姐姐,有些事不用说的太明白,聪明人自然能听得懂,“还望陆员外能体谅!”
果然,陆义北神色稍异。他听得出,这说的应该是何怀安。何夫人能撇下身份,冒险赶来,看来事先已经打听了比较确切的消息。
“这真是离奇的事情。不瞒何夫人说,云娘确实是陆某两年前在应天府遇到的,但她不能言语,也不会写字,而且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陆某看她贤淑,所以就留在了身边。没想到还有如此际遇!”陆义北的神色也有些激动。
在等待的过程中,陆义北和方秀一谁都没说话,仿佛是在等待什么判决一样,都很紧张。方秀一不明白陆义北紧张什么,按理说如果真是何怀安的姐姐,他应该高兴才是,但她却明显看到了陆义北的手在微微颤抖,有这么激动吗?
似乎很漫长的时间后,方秀一听到外面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的心开始狂跳,交握的双手紧扣在一起,如果换个地方,她都想跑到门口去张望了。
门口飘进来一个浅紫色的身影,方秀一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看向来人。
身量跟她差不多,但人很纤瘦,走路真的就像在飘,非常好看,只是很遗憾身子在走动时略微倾斜。再往上看,方秀一的心“咯噔”一下。如果说这不是何怀安的姐姐,她都要撞墙了,虽然是女子,但跟何怀安太相似了。
只见这位云娘,肤色似雪,娥眉微蹙,双眸似水,樱唇微抿。那双眼睛,真的如何怀安说的,和飞羽的一模一样,看着你,能让人陷进去。
方秀一激动之下,几步就走到云娘面前,眼神异常地热烈,但也吓到了云娘。云娘自然而然地躲到了陆义北的身边。
“不要怕,云娘,这位何夫人是我的一位朋友。”陆义北握着云娘的手,轻声安慰。
“对对对,我不是坏人。”方秀一激动地语无伦次,“我叫方秀一,你叫我秀一就行,我是从京师来的。这块丝帕是你的吧?”
云娘看到方秀一手里的丝帕,眼睛一亮,笑得就如鲜花盛开一样,双手接过来,对方秀一笑着点了点头。
方秀一看得出,云娘在陆义北这里生活得很幸福,脸上的神情是不会骗人的,而且她也很依赖陆义北。
“云娘,你对长生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方秀一试着问了问。
云娘想了想,对方秀一摇了摇头。
“长宁?”方秀一喊了一声何怀安姐姐的名字。
云娘呆了呆,没反应,但神情告诉其他人,她似乎在想什么。
寂静了一会儿后,方秀一看云娘还没什么反应,就让石妈妈把盒子拿过来,她从盒子里拿出那朵珠花,一咬牙,就递到了云娘的眼前,没说话。
但是,一直呆立的云娘,眼神立刻集中到了那朵珠花上面。她伸出手,颤巍巍地摸着珠花,方秀一看得分明,云娘的眼里流出了眼泪。
就在所有人都很震惊的时候,云娘把珠花捧在手里,双唇一开一合,似乎想说什么,但总也说不出来。方秀一看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陆义北也看到了云娘的异状,有点于心不忍地想安慰。
但就在此时,云娘紧抓着珠花,脸色潮红,嘴里似乎在发出什么声音,
看到云娘痛苦的样子,方秀一竟然有点兴奋,真的是何怀安的姐姐!
“云娘,镇定,来,我们先坐下。”陆义北揽着云娘的肩膀,想让她坐下来。
云娘似乎没听到陆义北的话,她的双手颤抖着,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她看着方秀一,眼睛都红了。
“你是长宁?你真的是长宁!”方秀一也被感动的哽咽道。
云娘张着嘴,努力地想说话,不成功,她非常着急,也有些气愤,终于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在方秀一听来,这跟吼叫没什么区别。
方秀一握着云娘的手,“长宁,你还记得长生吗?”
谁知,云娘在听完这句话后,身子一斜,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