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夫人,本该当面像夫人赔罪的。”倒是吴大姑娘大方的接过了话,摆摆手让丫鬟拾过两茶,自己先接了一杯,笑着朝沈暖玉敬了敬。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呢,喝了这一杯茶,你二人算正式结了缘了。这事也就翻篇儿了,要谁还再提,我替两位妹妹扯了那人的嘴。”
沈暖玉接过丫鬟抵过来的茶时,就听先时坐在上首第二个座位上的,穿浅黄色对襟纱衫,头上亦是戴着珠冠,鹅蛋脸,看起来有二十五上下的女人笑着说。
先时说话的两位贵夫人都没敢应声。
是友军么?这人为何要帮她解围?
人前来不及深思,沈暖玉掩袖喝了杯中的茶,喝完将杯子稳稳的放在丫鬟所托着的红漆托盘中,微微屈膝,先后对替她解围了的穿淡黄色纱衫的女子和吴大姑娘行了礼。
两人也都回了礼。
“来参宴的都是我的上宾,我看看你要扯谁的嘴。”大长公主看了看庆王妃盛氏说。
先时挑起话头的两人就微微抬起了头,挺起了胸。
这是要撕起来的节奏了!听的沈暖玉心跟着一紧,余光打量,却见着大长公主是笑着说出此话的,并且看着那位穿淡黄色纱衫的女子,脸上现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亲宠纵容。稍稍松了口气。
庆王妃盛氏微低了低头,笑着唤了一声:“姑母。”带有两分撒娇的语气。
大长公主笑了笑,“走吧,赏荷花去,今儿天儿好。”
也许说这话时看了沈暖玉一眼,只是沈暖玉不好抬头回视。
自从在平西候府开过家里有湖的眼界之后,这次再游大长公主府邸里的天歆湖,沈暖玉想她该有些世面了吧。
结果等真见着天歆湖有多大时,又当了一回刘姥姥。
坐在兰州上,从东头慢慢的荡到西头,夏日尾声那独有的高旷蓝天,晔晔华光,一层一层宛若褶皱一般的涟漪,满眼是浮于碧波之上的荷花。花朵间或停有几只金黄色翅膀的蜻蜓,随着红桨前后那么一荡,受了惊的都飞走了。
沈暖玉在心里有阴影,小的时候,每次游完这样的公园,都要被大人逼着写作文,像今天的题目,拟作:风景如画的天歆湖,就挺好。
大长公主为什么举办今日这荷花宴?要说是专门针对她一人的而举办的鸿门宴,可能是她太自作多情。
也许就只是贵夫人们之间找个由头聚在一起的消遣,给平西侯府下了请柬也只是出于昔日亲家的客套。毕竟有高宜娇在,两家断不了。永福郡主过世也已三四个年头了,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实在锥心,只大长公主也已经慢慢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吧。
这样分析着,沈暖玉提着的心就微微放了下。只是怎么自始至终不见高家小珍珠的面儿,是大长公主有意为之么,还想留小珍珠住几日,不预备让她领着小珍珠回平西侯府?
早上高寒冷说的倒是轻松,嘲笑她愁眉苦脸,说什么:接不回孩子还不敢回家了。
他以为呢,接不回高宜娇,是没有人会阻拦她回平西侯府,只是他母亲会给她好颜色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