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以隶书,写着纹银一千两的字样。
银票背面空白,阳光下可以隐隐看到纸上盖着“富春银票”的篆体印。
离开阳光,那印迹又会消失不见。
银票用纸较薄,但无论如何折叠,留下的印记都很浅,边缘处想要撕开口子,也需费上不少力气。
胤祚摇了摇头,富春当的银票用的乃是另一套防伪手段,凭两行的实力,短时间内难以仿制出来。
仅从这一张银票的防伪上,就能看出柳家百年底蕴的厉害。
坐回桌旁,胤祚将那张银票放在桌上,喝了口茶道:“起来吧,你们两个败在柳子辉手底下,也不算冤枉。”
两人对视一眼,都道:“请王爷责罚。”
胤祚冷哼一声:“你们两个轻敌失败,自会遭受责罚,只是唐羽,你是两行的人,应由云掌柜去罚。而杨亭之,你也有全聚德的股份,此番你损失也极大,就算做责罚了吧,好了,都起来吧。”
两人齐声道:“谢王爷。”随后站起身来。
“此次柳子辉联合了全部徽商,甚至将那些桀骜不驯的盐商们也都笼络到了一起,确实超乎了我的预料。”胤祚道,“他们此举想必不光是为了防范两行这么简单。”
唐羽赶忙道:“王爷放心,在下已将扬州的情况,传信给两行的两位大掌柜了。”
“三省银行怎么办?”
唐羽惭愧的道:“三省银行还在营业,十余日来,吸纳储银寥寥,反而赔出去不少银子,只是在下担心,一旦停业,会让百姓们对银座银票挤兑更甚。”
“既没吸纳到储银,也没什么好赔的了,就开着吧。”
“是。”唐羽低头领命。
“全聚德如何了?”胤祚又问向杨亭之。
杨亭之拱手道:“合庆楼一倒,全聚德便得了些许喘息之机,只是之前……影响太过恶劣,全聚德的牌子已有些不好了,几日来都客源寥寥。”
胤祚道:“全聚德牌子不亮了,换个牌子便是,凭着全聚德的班底,过不了多久就又是扬州第一。”
换牌经营,在后世不过是稀松平常。
而杨亭之一听却大急道:“不可!万万不可!全聚德乃是从京城时就有的招牌,虽说时日尚段短,但也不能说换就换,这段日子,在下会想办法度过的,请王爷收回成命。”
胤祚有些感慨,中国之所以有那么多百年老字号,与那时候的人们对名声、招牌的爱惜是分不开的。
“也罢,随你吧。”胤祚点点头。
杨亭之松了口气。
这时,窗外一声鹰唳。
胤祚面上一喜,知道是白羽回来了,连忙打开窗子,吹了个口哨。
片刻后,一道白色身影冲入房中,接着一阵风袭来,白羽在房中盘旋片刻,最终落在桌面上。
“咕咕!”白羽伸了伸自己的爪子,上面绑着一个竹筒。
胤祚将竹筒拆下,里面是云婉儿给他的回信,他飞快的看完信件,眉头拧在一起。
唐羽问道:“王爷,可是有何不妥吗?”
胤祚望向两人,缓缓道:“看来有人要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