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你觉得胤祚如何?”
曹寅心中一凛,仔细想了想道:“六皇子文武全才,皇上有皇子如此,微臣为皇上贺。”
“你觉得,两行怎样?”康熙似醉非醉的问道,目光如炬,像是要把他看透。
“两行与江宁织造局同属内务府,此次圣上南巡,两行出力甚多,奴才十分敬佩。”曹寅谨慎的道。
康熙微微一笑,低声问道:“若是朕让你接手两行,你可愿意?”
曹寅大惊,连忙跪下道:“皇上,奴才万万担不起此等重担啊。”
康熙笑着道:“玩笑而已,爱卿不必惊慌,请起吧。”
曹寅胆战心惊的从地上起身,回了座位上。
他的儿子曹頫凑过来,悄声道:“父亲,皇上对你说什么了?”
“我听皇上的意思,似乎要对两行动手。”
“什么?六皇子对我们曹家有恩,我们……”
“切勿声张!”曹寅叮嘱,而后四周看看,只见周围宾客都在饮酒作乐,或是赏月赋诗,没人注意他们的谈话,这才附耳道:“皇上定是受了大阿哥此事的刺激。两行虽非大军,但却能操控大清物价。有了那150文的前车之鉴,皇上对两行也忌惮了起来。”
“父亲,我们应设法告知六阿哥,叫他早做准备!”
曹寅瞪他一眼:“你疯了?别忘了曹家是皇上的奴才,背着皇上,搞这些手段,是取死之道。”
曹頫道声“儿子明白了”,父子俩不再言语。
在曹寅之后,不少大臣又来给康熙敬酒,康熙每次只是举杯示意,并不喝下。
大阿哥看着接受大臣敬酒的康熙,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个仆人溜到他身边道:“殿下,老爷在茅房的等你。”
大阿哥一看那仆人面容,便知道他口中老爷是谁了,便也起身去了茅房。
堵着鼻子走进去,只见纳兰明珠笑吟吟的望着他。
大阿哥拱手见礼道:“明相,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
明珠道:“老夫现在是一介白衣,与你说话不太方便喽。怎么样,皇上有没有为难你?”
大阿哥将康熙对他讲的话,与打他一巴掌的事情都说了。
明珠摸着胡子道:“这就好啊。”
接着他又得意的道:“索额图这老狐狸,定然没想到老夫早就猜出了他的意图,还当自己胜了老夫呢,可笑。”
大阿哥拱手道:“多谢明相提醒,不然我这次可能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我做梦也没想到翁萨昂、胡起他们竟会是太子的人。”
明珠冷哼一声:“就算是你胤禔的人,也不能犯上作乱!”
然后他又语气一软,苦口婆心的道:“皇上是什么人?十六岁就杀鳌拜亲政,到现在几十年了,吴三桂、郑经、葛尔丹,哪个不是英雄人物,还不是都败给了皇上?大阿哥想要皇位,要靠智取!你自己去抢,赢不过皇上的。”
大阿哥拱手道:“胤禔受教了……只是,明相,此处实在是臭不可闻……我们去外面说话吧……”
明珠怡然自得:“就是因为臭不可闻,才不会有人进来,老夫还特意踢翻了几个恭桶。”
大阿哥只觉得胃里开始翻涌。
明珠正色道:“大阿哥,老夫搜集的太子监国期间干的龌龊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呈给圣上?”
“事不宜迟,待宴会结束,我立刻呈上去。”
明珠想了想,笑道:“好!如此一来,太子在圣上心中,必然跌落谷底,说不定直接被废了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