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裂,纷纷朝村外逃去。
刘启紧随着高鸿冲进村去,每进一处院落所看到的都是倒在血泊中的村民,残忍的匪徒们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甚至连孩子都没有放过。
刘启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无助的喊着每个熟识的屋子中的孩子和老人的名字,可没有得到一声回应,于吉紧紧跟着身旁,眼前的惨剧让历尽沧桑的于吉也眼角湿润。
村子中央,张平家中,抱着张平的父亲,刘启泣不成声,张父还未死,可胸前被深深砍了一刀,深可见骨,眼看不活了,他用弱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阿平在灵儿家中,求仙人速去救他”
刘启含着泪点点头,一咬牙放开张父,向张老汉家中飞奔而去。
高鸿率领手下顺利的撵着贼兵向北逃去,天黑不见路,贼兵们只好燃起火把,光亮之下,高鸿只见十几个贼兵拥着一个身着红袍的贼人,心中大喜,果然有大鱼立即紧追上去。
不时碰到贼兵从黑暗中突然出现,于吉也恨贼兵残忍,大开杀戒,遇到一股十数个贼兵耽搁了片刻,竟然不见了刘启,于吉在村中除了为伤患诊治外极少出门,远没有刘启熟悉道路,兼之月色昏暗,难以视物,一时间竟追不上他。
接近张老汉家时突然听到刘启的吼声,于吉心中一凛,赶紧加快脚步,待赶到时却只见张老汉倒在院中,已然气绝身亡。
低头不忍睹此惨景,可进屋后发现仍不见刘启踪影,于吉顿时冷汗直流,耳中隐约听到远处有喊杀之声,忙凝神去听,终于辨认出刘启的声音,急忙飞奔而去。
贼兵进村四处抢粮杀人,并未直奔张老汉家所在的村东面,待发现官军追来,贼众本能的向相反的方向也就是村子北面逃去,只有贼兵中的首领赵权带了几个心腹往东而去。
赵权是当年声震益州的赵祗之子,灵帝中平五年,黄巾贼马相、赵祗自绵竹起兵,兵力最多时有十余万人,攻破了巴郡、蜀郡、犍为三郡,马相自称天子,赵袛为大将军,后来被益州从事贾龙所破,又被刘焉离间,贼兵土崩瓦解,马相,赵袛死于乱军之中,赵权便是赵袛次子,身高力大,凶悍不亚于其父,父兄战死后被残兵推举为渠帅,隐于固陵郡伏鸣山中为盗。
伏鸣山山高林密,地形险要,郡中数次征缴都未成功,但贼匪人少,死一个就少一个,屡次消耗终于顶不住,前日被官军攻破营寨,余贼护着赵权突围,逃向东面,各郡都在讨贼,益州是不能再呆了,听说荆州民富,赵权决定暂避荆州,以图日后东山再起。
苦心经营的营寨被毁,又被追杀了数日,千余手下如今只剩身边寥寥百余人,赵权心中窝火,却把气撒在无辜的村民身上,竟然下令屠尽村中所有活物。
谁料还未得片刻喘息之机,官军再次掩杀而来,眼看贼众仓惶逃命,赵权已无法收拢,只好带几个心腹辨明方向朝村东面逃去。一路上仍未忘记杀人抢粮,到了村边一户人家,竟夺了不少肉食,杀了一个老头儿,却被一个少年携一女童逃走,黑夜中难以辨认道路,赵权便去捉那少年为其带路。
刘启不顾一切的赶到张老汉家,连和于吉失散也未发觉,没想到还是没有救得张老汉,弥留之际的老人艰难的抬手指了指张平和张灵逃去的方向,嘴唇颤抖着一张一合,刘启含着泪贴耳过去,老人已无法说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反复叫着孙女的名字。
老人突然两眼圆睁,露出期盼的眼神,紧紧抓着刘启的手臂。
是回光返照
刘启重重的点点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洒落在张老汉脸上。
“张公放心,灵儿从此便是我亲妹”
张老汉释然的放松了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眼神很快涣散。
刘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与愤怒,轻轻的将老人放下,仰天怒吼一声,朝黑暗中奔去。
听到前方有孩子的哭声和贼兵的呼喝声,紧接着就看到火光,在溪边捕鱼的一群孩子回村时碰到带张灵逃走的张平,得知家中被贼人劫掠更是吓的手足无措,还未等孩子们做出反应,贼人已经追至,再想逃走已然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