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徐郅恒放下咖啡杯朝后靠了靠,偏头瞥了眼别墅窗外:“我特地约在你的地盘儿对面,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嘛?”
他转回视线定格在顾南征清冷的脸上:“怎么?怕啊?”
顾南征表情不变:“姜河怎么样?”
徐郅恒:“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放在我们手上时间太长我也怕他凉了。”
茶具上桌,顾南征低头瞥了一眼没动,静等。
徐郅恒也懒得绕弯子,丢了个文件夹在茶几上:“姜海银的资料,看看吧。”
顾南征身子微颤,侧过头看向徐郅恒,目光划过犀利。
徐郅恒眼皮一掀:“不想看?那我说给你听,你弄到泰国那个司机我已经给弄回来了,王忠华掉海里的证据我也掌握了个七七八八,郫村那边没监控,那个死胖子被甲醛毒死的证据我没搞定,不过我也不是非找不可,我说不是我做的她就信,你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没用。
不过有些事……你说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实情呢?看看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
他倾身向前,替顾南征倒了茶。
顾南征终于肯开口:“我做这些事不过是想替她报仇,你不护着她,我有我的方式,我既然做了,就不怕被她知道,我不能看着她被任何人欺负,更重要的是,不能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徐郅恒自信慵懒:“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她除了我,谁都不会跟,你惦记?痴.心.妄.想.”
顾南征冷笑:“我就算拿她当妹妹也比你真心实意!”
徐郅恒嗤笑,磕出根烟点上:“我现在就赏你看看我的真心。”
他吁出白雾,翻开文件夹,语气不屑:“想知道你爸当年为什么消失吗?你那时候才四五岁,估计不记事儿。”
顾南征听到这儿没法继续装淡定了,他伸手抽过文件夹翻看。
资料里有近期打印的新纸,还有些老旧的文件。
首页是一张合影,六个小伙子并排站在一辆火车头前,勾肩搭背恣意飞扬。
其中一个是他生父,姜海银。
他努力维持镇定翻看,徐郅恒慵懒的声音幽幽响起:“你爸和我没机会见面的老丈杆子是拜把子兄弟,他们一共六个人,都是路局的警察,你爸排行老二,她爸是老幺,那年代乘警有点权限,90年到91年,他们几个跑阳城到羊州的特快线,倒腾录像机单放机挣了点儿钱,91年底你爸突然搭上一条线开始倒腾香烟,你回头问问你妈,那两年你们家是不是富得流油。”
他顿了顿,倾身唰唰快翻了几页,停在一张铁路内部的报纸页面,继续说:“92冬天,阳城路局破获了一起铁路走私香烟夹带毒品特大案件,收缴冰毒折合人民币110w,那年月的110w,你算算。
立功乘警就是照片上的五个,没有你爸,因为你爸在这起案件发生后就畏罪潜逃了。”
顾南征语气冷淡:“我生父已经过世了,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他消失未必是因为犯法。”
徐郅恒轻点头:“嗯是,都是陈年旧案,我费了不少工夫才理出一点线索,这里边还有你那哥们儿的功劳呢,司贯行,他爸是交通部一把,跟我们家有点交情,按说他要是跟我争争还有点意思,你这种身家背景不干净的,她多一眼都不会看。”
他掐灭烟头,优雅自在。
顾南征愠怒:“我就算杀人放火也从没连累过玥玥!”
徐郅恒夺过他手里的文件夹摔在茶几上怒目而视:“你爸跑了那么多年!05年头春节用假身份从丹东入境潜回阳城,公安追捕了两天一夜一无所获!05年头春节发生什么事儿了还用我提醒你吗?!”
05年头春节,许玖玥一家四口一氧化碳中毒……
顾南征呼吸滞住,盯着徐郅恒的脸似是想要读出一些戏耍,然而没有,他笃定认真地接着说:“你爸确实本事不小,据照片上的其他叔伯说,当年从南边往阳城倒腾卖货就是他起的头儿,带大伙赚了不少钱,我查到他在韩国的势力前身是金焕集团,金家千金89年未婚先孕有个儿子,跟你爸走到一起后俩人一直没再生孩子。”
他重新将文件夹推向顾南征,略带笑意:“时间点我没记,你自个儿看吧,你爸那后儿子先死的,没两年,那算你后妈吧,也死了,这不就是给你腾地儿呢嘛,姜.正.宇。”
他抬了抬下巴:“快打开看看,你的身份信息跟死了那个是不是一样,我哪儿查错了你告诉我,我帮你修改简历。”
顾南征捏着拳头盯着徐郅恒,没再翻。
徐郅恒淡然一笑,给了他致命一击:“你回去问问你妈,毒蘑菇炖的汤她喝了几口?你姥姥,又喝了几碗?”
顾南征瞳孔紧缩,整张脸绷的毫无血色,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起伏的胸口仿佛封不住那颗即将撕裂的心。
徐郅恒很放松,将顾南征杯里的茶倒在茶盘里,茶杯倒扣,随意道:“这些事我不会告诉她,她曾经跟我说过,不知道你为何改名换姓,权当是同门情谊帮你隐瞒,你在她那儿就跟她老家那些师兄一样,换成任何一个师兄若是跟她家人被害有关,哪怕只是蛛丝马迹,她都受不了,我不想让她难受,她心思单纯从未怀疑,我如果一早知道你是谁一定会早把你的身份查个底儿掉,顾南征,如果我是你,你爸海外那些非法资产,我会上交华国zf。”
顾南征嘴唇都白了,紧咬牙关不说话也不动。
徐郅恒边起身边说:“许家樑已经找我谈收酒店的事儿了,我知道你还憋着给她报仇呢,你报你的,我这边也很快收网,锦上添花,你要是过得去心里那道坎儿,等我俩结婚的时候给你留位置。”
‘嘭~’
别墅门开了又关,徐郅恒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