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进来,见她醒了正在蹬着被子,忙放下托盘几步走过来为她掩好了。
“热!”范夫人皱眉,屋子里头太热了些。不过她更急切的是孩子,“我的孩子呢?”
“小公子在对面屋子里头呢,有两个乳娘带着,还有嬷嬷也在。夫人放心。”
“快把他抱过来我看看。还有,请嬷嬷过来。”
便有小丫头赶紧跑过那边儿屋子,叫乳娘抱着孩子过来。跟着的还有个老太。
范夫人抱着孩子,宝贝了好了一阵子,才让奶妈把孩子抱下去。然后神色一凛,当家主母的范儿就出来了。
范德彪粗人一个。很守规矩,不敢胡乱伸手。所以家里的进项都是正当来路。这功劳最大的就是出身商贾之家的范夫人。
所以,范夫人三十三岁了还能生孩子。所以,范德彪堂堂一团之长,也只敢养两个女人放到外面,这府宅里头,只范夫人一个主儿。
“奶妈,我爹娘来信儿了没?大罗怎生了?”
范夫人这会难产,跟大弟何大罗的被抓大有关系,跟季锡良拿何大罗捣腾事儿,密切相关。
此时的范德彪刚刚回府。他今日到了军营点了个卯,便回了府里头。自然是放心不下刚生产的夫人了。但范德彪知道自家夫人的心病是什么,问着身后头的心腹长随:“广州那里可送了信儿了?”
长随赶紧回道:“没有。”
范德彪脸色有些阴暗的点点头,抬脚往后院走去。刚到了游廊上头,便听见嬷嬷的声音,正劝着自己老婆:“夫人,这月子里头可千万不能沾了水的,更不能受凉。只拿着热水热帕子擦擦脸就是了,可不能沐浴!真要落下了月子病,那可是一辈子都养不好的!左右就这一个月,熬过去就好了。”
范夫人正要说话,冷不防见范德彪掀帘子走进来。看着自己第三个嫡子,范德彪一片欢喜。而可幸的是范夫人竟也没追着问他何大罗的事情。但正因为范夫人的善解人意,范德彪对这事就更上心了。自然地,对于季锡良也更恼火了。
现在可没人知道名单是由刘暹亲笔勾画的。只以为是刘暹漏了个意思,季锡良自己决定的名单。
范德彪亲大哥是新秦的第一号重臣,自己担当刘暹亲卫多年,虽然战功没搂上几件,但绝对是简在帝心的人。他的嫡子出生,洗三的时候,韶州城里自然是有点儿关系的都过来观礼了,说得上是宾客如云。
范德彪这些年结交的一众兄弟、朋友,虽然绝大部分人都脱不开身,但还是有亲自赶到的。
只是这几个人亲自赶到范德彪府上,不是真为了看洗三的,而是为了劝范德彪息事宁人的。
“二彪,季锡良是王上身边出来的人。现在主掌监察院,手握实权,能不交恶还是别闹翻脸了好。姓季的有王上撑腰。除非哪天这小子得意忘形了,惹怒了王上,这才有可能扒拉下。”
“二哥,兄弟几个今来,就是为了劝你的。你可别乱打主意。咱们这位王上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最厌恶的就是因私废公,你可别自己主动往枪口上撞。”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军情处的存在。一些阴私,亲戚朋友都不知道,却完全瞒不过军情处的耳朵和眼睛。
范家老大虽然跟军情处有很深的瓜葛,但毕竟是脱钩了的。谁都不会以为,军情处这帮最没人情味的东西会为了范家而故意对上头隐瞒消息。
“放心。兄弟们。我范德彪没那么傻!”
“我会慢慢等着,盯着,看着,看他姓季的自己玩完!”然后再去狠狠地踩上一脚。范德彪对季锡良是真的记恨上了。
韶州城里这场声势浩大的洗三当然没有瞒过刘暹的眼睛。大致看了看刘暹就抛在脑后了。很正常么。人的社会就是由各色各样的群体组成的。人类从来不是单独的独生动物。谁没个朋友、兄弟?
只要不过火,刘暹才不去管。
红朝太祖的那句话说的十分精辟入理: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一语道破其中奥妙。
你想想,以红朝的思想境界,都逃脱不了党内有派的结果,刘暹的新秦能逃的过吗?刘暹早就有准备。只要不把军队当做自家的私军,不把衙门当做自家的后院,‘结党营私’,人之常情啊。
“王上,罗淑亚有来求见了!”
“继续打发他去外交部。本王不见他!”
法国人在福海被吃掉了远征军的主力,一个陆军中将都被俘了。这一次看似声势浩大的远征,法国人已经走到末尾了。他们必须,也只能面对失败的深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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