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他们此时心里已经一点紧张都没有了。
“离部队远一些,不要干扰行军。另外注意安全,这周边还有大量的淮军溃兵散勇没被清理。”
聂士成他们有马车坐,虽然不是正经的四轮马车,但怎么着也比士兵步行要稍快些。但那个秦军士兵口气里没有半分羡慕之色。
聂士成再次忍不住拿自家武毅军跟秦军做起比较来,他心中明白,若是武毅军或者是淮军别部,哪怕是李鸿章的亲军,见着这样的情况,除了个别营头外,定然是要将马车夺来给自己坐的,心狠些的只怕还会杀人了帐。但眼前的秦军士兵……
两边这一点上差的太远了!
军纪这一项上,秦军真的将淮军,将任何一支清军,甩出了十条街!
在聂士成看来这不仅仅是严厉的纪律约束而至,更重要的是属于军队荣誉感和待遇。满清朝廷不管再怎么看中淮军,淮军士兵在社会上也没啥地位。‘好男不当兵’这五个字套在淮军,以及湘军、楚军,乃至是多军的头上,都是再适合不过了。
可这五个字绝对套不到秦军的头上。
刘暹挑旗起兵以后,秦军士兵的诸多待遇,《大公报》报道的很清楚。不仅军饷高,有功禄田拿,一家里男丁当兵还能减免税赋,并且秦军正在搞得什么学校,军属子弟学费减半,烈属子弟学费全免……
……
宝应县城里,李鸿章如同枯竹,呆呆的立在城墙上,看着南面拿点点火光,耳朵听着秦军胜利的号角和淮军败亡的序曲……
完了!
淮军完了!
彻底完了!
夜过去了大半,已经三点多钟了,宝应城收拢的败兵才三四千人。
秦军聚集在宝应周边的兵力已经越来越多,时间是站在秦军一边的,拖得越久,淮军残兵再来汇合的可能就越小。
“中堂,撤吧。天亮了,想走都走不了了啊!”周馥劝着李鸿章。李鸿章置若罔闻。
同时宝应县城的一间房屋里,作为英国国内首批抵达中国的战地记者,伦敦《泰晤士报》的记者威廉史密斯在经历了震撼的一天之后,现在的他正在撰写着自己的通讯稿,他在里面激动的写道:“随着秦军的骑兵和越来越多的步兵抵到宝应县城区的外延,并开始零星的对着宝应县城区发炮轰击清队的外围防御据点,目前整个宝应城区已经完全陷入歇斯底里的大混乱……
这里的情况非常恶劣,与一切陷入战争的城市一样,所有的一切,都糟得不能在糟了。我眼前看到的景象非常奇异,我看见那些带着东方式官帽的军官们对自己手下的士兵的暴行不问不顾。他们嗜好不例外距离他们就近在咫尺的地方,那正在上演的一场场暴行。
淮军的败兵涌入城区,他们驱赶就近的清国百姓,无付出的占有百姓的房屋和一切。甚至还有奸、淫这种可耻的事情发生……
军官们对暴行的无动于衷和放纵,让抢劫和杀害在整个城市里上演着。城区所有的部队连着警察一块都被派到了前线和并不怎么坚固的城墙上,而前线的军队,前线的士兵又在不断地逃亡,许多人认为李总督阁下应该现在,在淮军溃败的这个夜晚,就离开宝应,趁着秦军没有围拢过来的时候。但李总督坚持不走,以至于很多他的部下都对前景感到极度的失望,所以一些人做了逃兵。这里没有治安可言……”
聂士成终于来到了宝应,见到了李鸿章。他对李鸿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撤离’,赶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而如何在宝应这里牵制住秦军呢?先聂士成而到的潘鼎新不语,聂士成挺身而出,愿意率部死守断后。
而张绍棠呢?他正在用眼睛在狠狠的瞪着潘鼎新,像是用目光就能从他身上剜下块肉一般。接着,他又看了看聂士成,目光和缓了很多,但还是便像个怨妇般满怀怨毒。断了一只腿,被弹片在肚皮上险些开膛的张绍棠,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哪里还有淮军?”
“没啦。没啦!”
“今夜过后,这个世上再没有淮军!”
“老夫起于军伍,就也败于军伍吧。”李鸿章招呼过聂士成。“功亭,你派人去告知唐仁谦。是战是降,让他自己决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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