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立法不是儿戏,哪有说更改就更改的道理。”最高法院的一把手伍廷芳言辞拒绝道。
范德榜也不恼。“这哪里是要更改国法,这是修正么。皇上有言,依法治国。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十六个字。”
“现在国家要针对这种情况做另外处理,最高法院对《刑法》规定的某些相关条款做一修正,或是补充几点条例,也是理所应当的么。”
范德榜没再跟伍廷芳做过多谈话,接下就直接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刑法》相关涉及到的条律修正或是补充,必须送交内阁审议。”
也是因为国家一级的谘议局还没正式成立。皇帝虽然已经着令各省地方加以选拔,但国家级谘议局的亮相时间是明年,是第二任内阁时期。所以法律草案一类的审核,就直接是内阁来做结论,递交刘暹批复,就ok了。若等到国家级谘议局成立时候,审议这项权利就会由内阁独断变为内阁与谘议局共享了。
于是,伍廷芳就脸色很不好看的从国务院走出来。
……
时间走到月,新疆的战争依旧在继续着。东北和贝加尔湖的战局已经彻底确定。刘暹已经通过德国人向俄国提出‘和平’,圣彼得堡还没给出答复。
月的河南,洛阳。
一个不大的操场当中,一个穿警服的十壮汉大步的走来。这人身上穿的警服可与一般的警察不一样,那规格是高多了。虽然好,长相很不好。
不是五官丑,而是一对招渗人。俩大眼睛,不怒也跟虎目一样。操场上的几十号罪犯若不小心对视上了,登时额头就要冒冷汗。
此人一亮相,还有些乱的场面登时就清净了,几个警察纷纷行礼,口称局座。犯人们立刻就明白来人是谁了。正是绰号大虫的洛阳府警局副局长宋大目。
这人就是洛阳本地的人,早年逃荒的时候进了陕西,又从渭水到了汉中,好运气的加入了秦军。现在年龄才刚刚十岁,就已经是警局这个实权单位的二把手了。
宋大目本命叫宋大眼,听说是军中的贵人给他改了宋大目这个名。
犯人们看着宋大目大步走到,想躲开又不敢躲,犹如被猛虎盯上的猎物,一幅束手待毙的模样。
大概有五十个犯人,很自觉,很整齐的在宋大目跟前排成了列横队。
“现在你们该要知道要去大西北了。”声音略有些沙哑,“是朝廷恩惠你们,不让你们劳动改造,而要你们去新疆安家落户。边疆缺人手,要有人戍边屯田。而你们呢?一个个作奸犯科,偷奸耍滑,就是要吃点苦头。反正你们都有兄弟,家中父母有人照顾,已经娶妻生的,家小现在也已经到了火车站。”
这一帮犯人只是洛阳地区的其中一批,大多数人没脸没皮惯了,被人骂几句,不疼不痒的。如果不是警察和周边的狱警有震慑力了,如果不是马上就要送去新疆了,很多人指挥打个哈欠,毛事没有。可半点不会伤到自尊,半点不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
吕洋,吕大个,小时候就长得人高马大的,比同龄人高出一头来,家里给他取了个‘洋人’的‘洋’做名字。洋人就长得很高大么。
状似低眉顺眼的听着,实际上眼睛正盯着脚下的蚂蚁呢。他一点不觉得的宋大目的话让他恼怒、害臊了,他现在心里只有愤怒,愤怒内阁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们,长得跟人一样,吃的也是人饭,穿的也是人衣,就是不干人事。
吕洋想到家里的老婆孩要跟着他万里迢迢的去新疆,今生可能都再也回不到一趟洛阳,内心里就只剩下了愤恨。
“我知道你们这群烂骨头没几个肯认真干活的,也个个不老实。我敢说,你们当中肯定还有人想着中间逃跑。但我告诉你们——别做美梦了。你们当这牌是做什么用的?”
宋大目缓缓走进犯人跟前,所有的人都低头噤声。
宋大目在吕洋跟前站住。“这么好的身板不用到正道上。”他骂了吕洋一句,然后抓过吕洋腰间的牌:“看到上面的数字没?十人一个小组。一人犯错,全组连坐。一人逃跑,全组罪加等,这就是上的规矩。”
听到这一句,吕洋身一抖。别说他没心本来就没打算跑,有老婆孩拖累,他不敢跑。那现在就更要老老实实听头上安排了。
“这一上行的是军法。犯了事,我有权当场人。你们谁要是犯在我的手上,别怪我拿他来祭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