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继冬想了想,“这样,你换上手术服,先别上手术台,就在旁边候着。”
他也拿不准赵培儒是什么意思,只能暂时这么安排。
很快,儿童医院的大外科主任,进了手术室。
赵培儒听闻声音,抬起头来。
他这几天在儿童医院,自然也认识了这位大主任:“臧主任,你怎么进来了?”
臧主任:“患儿月龄太低,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如果赵会长需要用到我,我随时在这边待命。”
赵培儒点点头,明白了这臧主任是好意。
只是他不需要别人帮忙。他脑海里有上万个案例,其中上到八十多岁的病人,下到8个月的患儿,形形色色,种种情况,全部都覆盖了。自然知道每种年龄段,应该用什么方法来应对。
别人是好意,赵培儒也客气道:“好,那就麻烦臧主任了,如果有需要,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上来帮忙。”
刚说完。
麻醉师已经气管插管麻醉好,二助郝西华和护士一起,将患儿放平,垫高腰部。
“赵会长。”郝西华向赵培儒点点头。
赵培儒一伸手:“手术刀。”
接过器械护士的手术刀后,赵培儒在患儿的上腹部,轻轻划开一条横切口,依次层次切开入腹。
小患儿那迷你微缩版的各种脏器,顿时裸露出来。看惯了大病人的正常大小脏器,突然看到这什么都小小的,确实会有一时间的不适应,下刀等操作,必须更加精细。
儿童医院臧主任在旁边,心里跟着多了几分紧张。
这种低月龄的患儿,即便换他来面对,也会多加万分的小心谨慎,比起四五岁,五六岁的儿童来说,这种低月龄患儿,各种脏器不仅是小……
关键还非常脆弱、稚嫩,稍稍多偏一点点,对成年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这么小的患儿来说,就是“致命一击”。
只见赵培儒手中的手术刀,比平时也轻柔了几分,轻巧而灵动的下刀,打开胃结肠韧带,胰腺下缘切开胰腺包膜,分离胰腺及细小血管。
“咦?这赵会长,对小患儿的操作……也很到位啊。”
臧主任本来还提心吊胆。
但看了这几步切口进腹,分离胰腺和细小血管的操作,反而不慌了。
里面的每一步细节,都说明赵培儒对这种小月龄的患儿,有着同样充分的了解、掌握。
这是一名真正的儿童专家,一名了解婴儿身体发育过程特征的专家!
“看其手法,肯定是在他们江南省,多次主刀过这种小月龄的患儿。看来,是我多虑了。”
臧主任心里,一下就踏实下来了!
随后,他注意的焦点变了。
“我这个位置,比在外面观摩室,近多了啊!简直是VIP观摩角度。”
心里不担心后,他开始欣赏起了这台手术。
干脆也不退出去了,就站在那里,伸长脖子,看看这赵培儒,到底会怎么运用次全切除术,来治疗胰母细胞增殖症。
赵培儒将胰头与胰体尾交界处,胰腺背侧的肠系膜血管分离,靠钩突处的一小部分胰腺组织,专门予以保留,在胆肠十二指肠处,也对胰腺组织专门保留。
之后,切除有病变部分的胰腺,缝合结扎残端胰管,缝合包埋胰腺残端,用大网膜覆盖,有助于创面的恢复和固定。
一整套操作下来,众人都看呆了。
“赵会长的下刀控制精度,真高啊!”
“那双眼睛,根本不是肉眼,而是一台显微镜吧?那么小小的脏器,他竟然都不用仪器将术野放大,直接就做了?”
就像是在一粒米上雕刻“清明上河图”,即便是有对应的雕刻工具,那也得有对应的,上百倍的显微放大的视镜工具来辅助才行,不可能凭借一个小小的放大镜就雕刻好。
可赵培儒刚才,并没有将视野放到多大,就直接下刀了。
直到全部做完后,赵培儒这才拉大视野,整体检查了一遍。
这一检查,众人的目光,全都呆滞了!术野所过之处,简直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
“好漂亮!”
“被游离胰腺的血管,丝毫没有损伤,在切除完胰腺病区后,又原封原样的摆放了回去,简直和原先一模一样。”
“这太完美了,即便是最细小的末梢血管,和肠系膜血管,都和之前的对比图完全相符!哪有人能将手术做到如此精准啊!”
给小孩做的越完美,就等于在为小孩将来几十年的人生,保驾护航。能做到最起码让这次手术,不会给小孩未来的人生拖后腿。
检查完毕后,赵培儒也满意的点点头。
大师级的“次全切除术”,确实不错,已经做得能让他满意了。
随后,冲洗术野、放置引流胶管。
缝合关闭胃结肠韧带。
最终,再次确认没有发生胰瘘、胆漏等问题后,清点器械,逐层关腹。
整台手术,全部结束。
旁边的儿童医院臧主任,看的都心神震颤。
“婴儿手术中,最重要的就是高精度操作,不能出一丝差错。”
“在这一点上,这位赵培儒会长,比我的水平还要高!”
他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都有些害臊。
对方有这种水平,说明已经做过无数台这种婴儿手术了。其对婴儿身体情况,再熟悉不过了。
结果自己还大言不惭的上来,说想要帮忙……
……
而作为赵培儒助手的项欣荣会长、郝西华主任两人,也颇为感慨:
“只要是赵培儒主刀的手术,无论难度有多高……都会变得非常顺利。”
尤其是项欣荣,他是才和赵培儒配合的,这种感触更深。
明明是一台高难度的手术,但在做手术时,就仿佛身边有一座巍峨的靠山,心里会很踏实。
外面观摩室中,众儿童医院的医生,很多人也意识到了这点。
“你们发现没,这种婴儿手术,本应该是高度紧张,难度爆高的,可这三位专家上去,尤其是那位江南省的主刀,让这台手术变得突然就简单了。”
“是啊,咱以前做婴儿手术,哪有这么容易?每操作一次下刀,都能吓死人,哪有这么轻快?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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