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个叉车工人跟着来看热闹了。所以,整个过程,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现在突然听祝白飞提到了“叉车王”三个字,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地嘀咕起来:
叉车工甲:“祝师傅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想做‘叉车王’?”
叉车工乙:“不会啊,他刚才不是自己都说了嘛,在窦师傅面前只是‘班门弄斧’。”
“那就怪了,在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能有谁敢称‘叉车王’呢?不会是我吧!”叉车工丙调侃道。
“你?我看叫你‘叉车王’太委屈了,干脆再多一个字,叫‘叉车王八’吧,哈哈哈哈!——”众叉车工一阵窃笑。
众人一开始还是小声嘀咕,后来就互相调侃,声音越来越大了。
钱大宝一看,局面有些混乱,立刻走到祝白飞跟前道:“祝师傅,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祝白飞不屑地扫了一眼钱大宝,然后继续转回头瞪着窦洪鹏道:“老窦,难道我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是不是非要我跟大伙儿把刚才发生的事,细细解释一遍啊?”
钱大宝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而窦洪鹏一听,却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万万没想到,刚才自己跟唐宇之间那场暗战,祝白飞也全都看懂了。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祝白飞亲自来驾驶叉车,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叉车水平,而是来帮唐宇主持公道来了。
而现在,摆在窦洪鹏面前的,也只有两条路了:要么继续打哈哈,要么彻底向唐宇认输。
窦洪鹏心想,如果自己继续打哈哈,那祝白飞的话已经很清楚了,他肯定会当场戳穿自己的把戏。到时候,自己跟钱大宝串通一气的事,就会被公之于众。就算钱大宝不为难自己,今后自己在众工友面前也别想再抬起头来了。
于是,窦洪鹏左思右想,决定向唐宇认输。他突然朝着众人一拱手,指了指唐宇道:“我窦洪鹏今天心服口服,这个学生仔才是这里的‘叉车王’!”
唐宇立刻被窦洪鹏的话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在这个工地上会如此的高调。天地良心,他只想老老实实地搬他的砖,可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叉车王”啊!
如果说唐宇还只是被吓了一跳,旁边的人就彻底找不着北了。半晌,侯斌才道:“窦师傅,您是在开玩笑吧。我们小宇根本不会开叉车,刚才差点把您的叉车撞坏。您说的不是反话吧,您是不是对他刚才开您的叉车还在耿耿于怀啊?”
雷师傅也连忙帮唐宇说好话:“是啊,窦师傅,咱都这把年纪了,孩子都比这个学生娃大了,何必跟他斤斤计较呢?”
许多民工都对唐宇印象很好,于是也帮着唐宇说起好话来。
窦洪鹏见状,只好哭笑不得道:“不好意思,雷师傅,各位工头、各位兄弟,我没敢跟这个学生仔作对。我真的是服输了。”
“凭什么?就凭刚才他差点把您的叉车撞坏?”一个叉车工道,他是窦洪鹏最得意的一个徒弟,一听说师傅要把“叉车王”的名号让给唐宇,他立刻不服气起来。
窦洪鹏朝徒弟摆了摆手,然后朝大伙儿拱了拱手道:“请大家容我跟这位何宇兄弟说几句话。”说着,他走到唐宇跟前,一把拉住唐宇的胳膊,走出了仓库。
刁又安正想挡住他们,被祝白飞一把拉了开来。
然后,祝白飞朝着大伙道:“放心,我相信窦师傅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我们不妨等一等。”
钱大宝见祝白飞在替窦洪鹏和唐宇挡驾,一时间倒也不好说什么了。
一到仓库外面,窦洪鹏把声音压得低低地,朝唐宇道:“小伙子,你就帮帮忙吧。”
唐宇也压低声音道:“帮什么忙啊?”
“小伙子,咱明白人面前就不用装糊涂了吧。刚才是我对不住你,想把你的砖堆弄塌。我真是佩服你的机灵,更佩服你那一手用叉车尾巴撞砖的手法。”窦洪鹏发自肺腑道。
唐宇见窦洪鹏已经看出来了,只好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咧嘴笑了。
窦洪鹏见唐宇笑了,觉得这个高中生还挺亲切的。于是也笑着道:“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了,我刚才想弄塌你的砖,全是钱大宝威胁我的。细的话咱以后再说吧。现在你也看到了,祝白飞盯着我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