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岭南刮起的妖风了。”朱桢皮笑肉不笑的端详着朱亮祖道:“侯爷好重的杀气,本王喊都喊不停。只好出手伤了令公子,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朱亮祖的虬髯颤了颤,强笑道:“小子有眼无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殿下,活该被射一箭。”
“怎么,听永嘉侯这意思,若来的不是本王,谁也拦不住你父子杀道同咯?”朱桢冷笑一声,勃然变色道:“刚才所有人都在喊‘皇上有旨,刀下留人’,你父子竟敢把圣旨当耳旁风,是准备要造反吗?!”
“殿下误会了,”永嘉侯额头见汗,他久闻老六的恶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大帽子扣的,谁也顶不住啊。他赶紧强行解释道:“恁也看到了,之前有人煽动百姓作乱。末将没想到殿下来的这么巧,还以为是有人故意这样喊,火上浇油呢。”
“借末将个胆儿,我也不敢把圣旨当耳旁风啊。”说着他讪讪一笑道:“请殿下现在就宣旨吧,末将一定照做。”
老六哪有时间拿上圣旨,不过对他来说这不是问题。便听他理直气壮道:“本王带的是口谕,已经宣完了。怎么,永嘉侯不信吗?”
“……”朱亮祖心里暗骂,果然是这老六在瞎搅和。面上只能赔着笑道:“不敢不敢。末将怎敢质疑殿下?”
老六这才神色稍霁道:“不用急,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正式的上谕就会传到广州。”
说着他扫一眼三人道:“前一道上谕,也没说非得今天把人杀了不可吧?”
“没有没有。”徐本雅赶忙摇头道:“只是我们一刻不敢怠慢罢了。”
“那不就结了,今天甭杀了,等上谕到了再说。”老六便笑道:“诸位不会一晚上,都等不及吧?”
“不会不会。”藩台臬台自然摇头不迭。
朱亮祖虽然百般不怨,但胳膊拗不过大腿,也只好强笑道:“那就听殿下的,先把人犯押回臬司大牢。”
“不必了,今晚他归我了。”老六却摇摇头道:“看他半死不活的,万一晚上断了气,伱们谁能担待得起?还是本王膀大腰圆比较能抗事儿……”
“殿下,这不合规矩呀……”徐本雅在朱亮祖的眼色下,硬着头皮小声道。
“本王的话,就是规矩!”却听老六蛮霸道:“你要是觉得违了哪条王法,本王改了它就是。”
“……”徐本雅心说,艹,这还怎么理论。
“行,徐臬台也别争了,就听殿下的吧。”朱亮祖笑看着老六,心说,算你狠。
徐本雅欲哭无泪,是我要争吗?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还争……
林仲谟又请殿下到藩台衙门下榻,为他接风洗尘,本以为老六会一口回绝,结果他却一口答应了。
林仲谟只好赶紧命人回去,把自己住的院子收拾出来,给殿下腾地方,再赶紧准备晚宴。
老六又转过头来,对羊城百姓抱拳道:“大家好,我系楚王,奉父皇之命,嚟重审道知县嘅案子,大家讲好唔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