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人不识字……”周七苦笑一下,赶忙又道:“不过已经把那张纸交回衙门了。”
“你们呢?”朱桢又问另外几个人。
“回王爷,我们的情况也差不多。”另外几个密探也或是偷,或是抄,从几个举子那里搞到了想要的东西。
其中唯一一个识字的密探禀报说:“小人搜到的纸片上,写了九道算术题。”
“题呢?”朱桢双目倏地寒芒一闪。“本王怎么没在你们的禀单上看到?”
“那小人就不知道了。”几人摇摇头。
朱桢又看向负责填写正式册簿的锦衣卫知事,那知事赶忙伏身禀报道:“回王爷,跟禀单一同送上来的文字证据,通常都会直接贴在正式册簿上,以方便上峰查阅。”
“怪不得……”他终于知道老八,为啥要直接撕掉那几页记录了。
“不对吧。”朱桢忽又想起一事,道:“本王记得文字证据的话,禀单上也要抄录一份,以免原件遗失。”
“是。”知事和那几个密探,全都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但,但后来管的不严,也就没人……”
话说一半,他们便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用余光瞥见毛骧的眼神,就像要杀人一般。
几人心里一咯噔,赶忙改口道:“是,是我们自己懈怠了,没有严格按照规定来,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
朱桢却懒得跟他们计较这些有的没的,自顾自问道:“就算没了证据,但你们从谁身上找到的考题,总还记得吧?”
“当然当然。”几人赶忙点头:“化成灰也不会认错。”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着人去拿人啊!”毛骧跺脚道。
“不要打草惊蛇。”朱桢却摇头道:“把他们盯紧了,等天黑再动手。”
“是,是卑职鲁莽了。”毛骧擦擦额头的汗水,然后惭愧道:“这两年真是不像话,糟蹋了王爷的心血,卑职有罪,请王爷责罚。”
“本王已经不管锦衣卫了。”朱桢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道:“我也明白你们的苦衷,但是有一条,有所不为也要有所为——父皇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他老人家居然蒙在鼓里,你们这不是寻死之道吗?”
“是,王爷教训的太对了。”毛骧满脸羞愧,叹气道:“这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真是害死人。”
“当初曹秀,就是怀了这种心思,被父皇发落去了皇陵卫,你想想自己有曹秀那么大的面子吗?你娘救过我父皇的命吗?”朱桢淡淡问道:“最后能有他那么好的下场吗?”
“没有。”毛骧一脑门子白毛汗,跪地拜谢道:“王爷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毛骧明白该怎么做了。”
“好,本王看伱表现。”朱桢点点头。其实他是很不满意毛骧的。
但在京里,用自己的力量干这种事,纯属取死之道。只能暂时借用一下锦衣卫,所以浅浅敲打一番,让他尽力办好眼下的差事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