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临时军师。侯大贵即便改造反思了大半年,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然有出昏招做错事的隐患。现在的他是赵营方面战区的第一统帅,每走一步就得考虑周全,否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后果远非当前的赵营能够承受。穆公淳善出奇、偃立成持重,一邪一正辅佐侯大贵阴阳相济。侯大贵在统权点检院与这两人朝夕相处了很久,互相熟悉,也不担心有什么磨合问题。
其三,派人与黄得功联系以便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赵营对河南发动全面攻势,表面上侯大贵、郭如克、黄得功分别行动,等级相同,但如此大的战场,倘若各有主张、各行其是,势必难以同心共济全力以赴,故而必须指定一个最高统帅掌控全局。这个人不可能是半个外人黄得功,侯大贵与郭如克之间,赵当世最后选择的是侯大贵。在赵营中论战绩,侯大贵自是比不过徐珲、郭如克,甚至连王来兴、韩衮、覃进孝等人也比不过,然而无论赵营内外,掰着手指盘点赵营人物,要说赵当世以下第一人,必然众口一词道出的是侯大贵的名号,这便是威望所在。侯大贵哪怕干啥啥不行,且有着不少前科,却照样镇得住场面,这便是寻常人难及的本事与能力。
综合考虑,赵当世虽没有正式下令让黄得功与郭如克都听命于侯大贵,但私底下打过招呼,一切以侯大贵为主。郭、黄拿捏得准轻重,并无异议。
一旦侯大贵军从裕州开拔,接下来就有两个选择。选择一,会合郭如克打通汝州通道;选择二,向东转进配合黄得功夹击汝宁府。若选前者,如果顺利,可提前将河南主干交通控扼,占据绝对的主动权,但风险是万一汝宁府黄得功不利,自己就不免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若选后者,如果顺利,可有较大把握将汝宁府吞下,解决后顾之忧,然后聚齐黄得功、广文禄等各部兵马,与郭如克倾力攻打汝州,但这样一来汝州的顺军有可能趁着汝宁府战事的空隙作出调整,乃至陕西方面兴许都会有顺军出关支援。简而言之,一个急一个缓,各有利弊,就看侯大贵怎么取舍。
身处高位,侯大贵不由得不小心谨慎,难得一见征求了穆公淳与偃立成的意见,可是他俩意见不统一,穆公淳选择先打汝州,偃立成选择先打汝宁府。侯大贵哭笑不得,最后决定暂时观望,视汝宁府方向的具体情况而定。赵营攻略汝宁府的统帅是黄得功,他对局势的判断最为可靠,侯大贵决定在裕州停留的这几日内就将接下来的动向定了。
谁知汝宁府黄得功尚未回信,从汝州传来的消息却先令他吃了一惊——郭如克没等他会合,先率军对汝州顺军发起了进攻。
“这郭虎头烂屁股坐不住,给老子瞎打什么!”侯大贵勃然大怒,他很清楚汝州顺军与郭如克军的兵力对比,故而之前就再三警告郭如克,千万不要手痒贸然出战,一定要等他到了再说。前脚话刚放出去,后脚郭如克就出兵了,他怎能不气。
来报的塘兵被他一声断喝吓得直哆嗦,可还是鼓起勇气示意自己还有话要说。
侯大贵强行忍住怒气的进一步爆发,瞪着他道:“有屁快放!”
那塘兵连滚带爬,凑到侯大贵耳边说了两句,侯大贵的臭脸登时云销雨霁。
待那塘兵离去,无俦营中军官张先壁上前问道:“总管,如何?”他是前湖广巡抚宋一鹤麾下旧将,张献忠攻陷蕲州,宋一鹤等人皆死,他其时在外操练水军,死里逃生就近投奔了驻扎在汉阳府的白旺,往后随军征战,累功成为中军官。因自觉是后来投效,在赵营中基础不牢,就有意识地靠近侯大贵。侯大贵出山接手军务,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无俦营自然首先要紧握在手,他和白旺关系冷淡,所以和张先壁一拍即合,引为心腹。
侯大贵对他道:“北面事情有变,我军需要立刻开拔。”
张先壁有些惊讶道:“吴、熊二哨未归,黄得功那里亦无音讯,怎么就要走了?”
“时不我待,随机应变。”侯大贵说道,“你即刻派快马去南召、舞阳,和吴鸣凤、熊万剑说,料理完那边事无需回来,直接去叶县等我。”又道,“再传我总管令,着裕州上下无俦、靖和中、昌洪前、一冲四营今日务必交割完手头的事,明日清晨,随我北上!”
张先壁不明就里,稍有迟疑,侯大贵吼道:“愣住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张先壁怕他得紧,连声答应,忙不迭转身小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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