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整个院子里至少少了一半的人。
沈砚长长叹了口气,说不尽的无奈和悲伤。
没想到他们沈家一心遵守天澜先祖的遗愿的人,却最先遭受皇帝排斥!
罢了!罢了!
……
沈砚因为钥匙被夺走,以及了解到这段时间针对他们的是皇帝,心情很是低落。
身为外人的白月宴也无可奈何。
她和甄医慈什么也不能做。
沈砚心灰意冷,决定搬离帝都,带着沈秋远去个安静点的小镇,帮他养病。甄医慈全程会护送他们去。
白月宴便告别了他们。
离开浪城的时候是白天,白月宴也不能带着大白出来赶路去银纪那里,只能用飞行符文来赶路。
不过自己的速度还是比不上大白,走了一阵就得休息。
眼见脚底下正好有个茶棚,白月宴撤走飞行符文,走进那茶棚,打算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茶棚里没几个人喝茶。
白月宴肚子寻了个僻静角落慢悠悠地喝着。
忽然她眉头皱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人便坐在了她旁边。
白月宴转头,便看见一个带着半张面具的黑衣男人坐在她旁边。
可不是昨日在比赛中见过的神秘男人,风照澜么?
不过昨日,她是以甄医慈的身份出现的。
风照澜应该认不出她才是,遂面色平静地转头问道,“公子,你有什么事么?”
风照澜微微一笑道,“昨日我给姑娘一块青岚令,姑娘可想好让我帮你做什么事?”
白月宴握着茶杯的手指不由一紧,风照澜竟然认出了她?
然而他们此前从未见过面才是!
他是如何认出自己的?
风照澜似是知道白月宴的疑惑,深深地在空气里嗅了几下,“姑娘是好奇我怎么认出你的?不瞒姑娘说,是气味。”
白月宴深深看了眼前这个男人好几眼,没有说话。
风照澜继续道,“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是不同的,有的人是恶臭,有的人是清香,他们的气味大多千篇一律,直到昨天我闻到了姑娘你身上的独特的气味,那是一种罕见的…暗影浮香。”
白月宴一挑眉,道,“是么?什么暗影浮香,不会是你为了搭讪而瞎编的吧?”
“当然不是。”风照澜忽的凑近,挺拔的鼻子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暗影,显示的是姑娘绝佳的藏匿之能,那是一种令人心驰神往的神秘;至于浮香,自然是姑娘美人如玉,却像浮香一般若隐若现,飘忽不定…”
白月宴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取出几枚铜币放在桌上,“多谢公子夸奖,小女子受之有愧。”
白月宴起身,便要离开。
风照澜却道,“真的不使用青岚令么?比如去杀了迫害沈家一家的天澜皇帝…天澜太子?”
白月宴脚下步伐一凝。
那语气,仿佛他随时能亲手杀死这个二等国的君主和太子。
这个风照澜是什么人,那块青岚令又是什么?
“当然,如果你不想浪费青岚令的三次机会,也可以换种方式和我做交易,比如金钱什么的,我们青岚佣兵组织,向来只要钱到位,没有什么人是杀不了的…姑娘不考虑一下么?”
白月宴脚下一顿,转身问,“真的什么事都能做么?”
风照澜道,“当然。”
“那就请你不要跟踪我了。”
白月宴离开茶馆,行了一段时间,见那风照澜真没跟上来,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风照澜是何时跟着她的,她都不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风照澜竟是个雇佣兵的组织头目么?
这青岚雇佣兵团真的很厉害么?竟然连明栾都对他敬而远之?
除了他的身份,值得探究,他说的话也很值得探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风照澜刚才说,天澜皇帝迫害了沈家一家?
沈家人丁稀少,这一点确实很可疑。
沈秋远痴傻,沈砚的一儿一女死了,沈艳艳的父亲也死了…按照风照澜的语气,这些人似乎都是天澜皇帝做的,为的就是削弱沈家的实力,再逼迫沈家交出宝阁钥匙?
如果是真的,这也太恐怖了。
昨日那一场比赛,看似是几个家族之间的比赛,其实背后则另有阴谋!
然而以白月宴的角度来看,沈砚交出钥匙,未必不是明智之举。
如果他继续拒绝交出钥匙,那么接下来遭受天澜皇帝迫害的可能是赵艳艳,也有可能是他。
留在那块钥匙在身上,除了给自己和家族带来无尽的麻烦,还能带来什么?
况且这钥匙,是皇帝自己要的。
沈家固守几百年的承诺,固然值得称赞。
但是最先破坏诺言的,也是那天澜先祖的后代。
离开官道,转入密林之中,白月宴才往银纪所在的方向赶去。
到后面人烟稀少之地,白月宴才召唤出大白赶路,赶路的速度总算提升了一点。
一人一虎来到早上和银纪分别的地方。
到达那里的时候,白月宴看到银纪还留在早上分开的地方,他坐在悬崖边,两条腿慢悠悠地摇晃着。夕阳在他银河般的长发上洒下一层橘黄色的光晕。
听到后面有声音,银纪转过头,见是白月宴,心中一喜,“你总算来了!”
白月宴心道这孩子不会从她离开就一直在这里待着吧?
白月宴便这么问了。
银纪‘嗯’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没关系,反正在下面是等,在这里也是等,都差不多。”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走吧,我带你下去。”
银纪身体化作一道银色流光,落到地上的时候,便恢复了圣翼白马的兽身。
有了早上的经历,这次白月宴顺利地跃上他的后背。
巨大的翅膀在风里上下扑腾,微风吹扬,白月宴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短暂的舒适。
忽然发现整天不去思考那些叫人头疼脑胀的事情,是多么闲适和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