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白月宴并没有。
而柏老请她帮忙的时候,白月宴的回答也叫他佷满意。
她先确定的是禹景承是否会泄露今晚发生的事——白月宴是站在南溟夜等人一边思考问题的。
白月宴的答案,让南溟夜心里愉悦不少,他一手揽过白月宴的肩膀,道,“念在他帮过阿月的份上,本尊便饶他一命了,柏老,他便交给你了,你且记得你今晚发过的誓。”
“是,谢谢公子!”
“阿月,咱们回去休息。”南溟夜握着白月宴的手,看向后者的时候,那目光是那么轻柔,仿佛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人的存在。
白月宴反握着他的手,点头。
……
青山院的象姑睡了一大早起来,才发现青山院昨晚被人袭击了,遍地的尸体虽然已经被暗卫们处理干净了,但是还是残留了一些血迹。
昨晚宗凌岳召唤的水龙也摧毁了不少房屋。
青山院关门三天,用以休整破碎的建筑。
一路上,可以看见施工的队伍正在抓紧地修缮。
白月宴越过这些人,往后山行去。
来到那座审判殿,审判殿的不远处,便是地牢的入口。
地牢入口的青竹暗卫都认得白月宴,见她来了,忙将牢门打开。
“昨晚擒获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在七层地下室,白姑娘请跟我来。”其中一暗卫道。
他领着白月宴进入地牢之中,穿过七层之后,来到一座晦暗湿漉漉的牢房前面。
宗凌岳四肢分别被束灵环困着,两条黑色的铁链扣住他的手腕,另一端则连接着墙壁。
他身上层层包裹的黑衣已经被剥离,露出黑色面纱下那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以及一具干瘦的身体。
宗凌岳看到白月宴出现,并不奇怪,他知道白月宴会来。
果然她来了。
白月宴不动声色地在他面前的一把椅子里坐下,道,“你见过我,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什么吧?”
宗凌岳瞧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但是你想知道那些秘密,就得放我离开这里。否则我凭什么告诉你?”
白月宴看了他好久,不知为什么,宗凌岳只觉得那目光像一把刀子一般,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像是在琢磨着怎么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刮下来。
许久,她轻叹一声,道,“你以为你还能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你大概忘了你是落到谁手里了?”
宗凌岳闻言,瞬间四肢冰冷。
是了,他现在不是被人所俘虏,而是被一群鬼族!
就算他作为人能保守秘密到死,却无法死后变成鬼后还能保持秘密。
宗凌岳哀叹一声,再抬头的时候,目光已经恢复平静,似是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所以无所畏惧了。
“我告诉你秘密也可以,但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一件事。”
白月宴垂眸想了一会儿,抬头道,“什么事?”
“…那个男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着。”
那个人自然便是余雾茫了。
余雾茫身上的不祥邪气就是他打入他的身体之中。
白月宴眼眸一眯,看来宗凌岳果然知道不祥邪气的事情。
“我刚才说了,你没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格。”
宗凌岳闻言,却笑了,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的身上被人下了诅咒,但凡说出你想问的事的答案,不仅身体会自爆而亡,而且灵魂也会立刻魂飞魄散!”
白月宴抱着双臂好整以暇,“这么说你都没办法给我想要的答案,那你刚才还要和我做交易?”
宗凌岳道,“虽然我无法说出答案,但是却能给你线索,引导你找出答案。怎么样,你还要不要和我做这个交易?”
白月宴沉思半晌,才道,“我大师父之所以还活着,一来因为他本身修为高超,二来因为二师父一直给他疗养。”
白月宴自认自己并不算欺骗他。
余雾茫虽然因为白月宴,从生死关上捡回了一条性命。
但是宗凌岳问的是,为什么余雾茫能活到现在。——就算白月宴前不久没有取走余雾茫身上的不祥邪气,后者也并不能死。
宗凌岳闻言,却并不相信,他呢喃道,“那种东西那么强悍,根本无药可医,他怎么没可能活到现在…”
白月宴道,“事实就是如此,相不相信是你的事,现在该你告诉我了,那不祥邪气是什么。”
宗凌岳深深地看了白月宴一眼,“你连那个东西的名字都知道,难道不知道它的来历么?”
白月宴是从叶正淳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她之前并不知道。
但是宗凌岳的此番话,却叫白月宴心里有了些思索。
——关于不祥邪气是个秘密,而且是个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若知道,我还会问你么。”白月宴话头一转,“好了,现在来说说吧,你刚才说的线索是什么?”
宗凌岳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轻飘飘的。
“宗野王朝有个隐秘的队伍,俗称鹰眼,你若能进入鹰眼之中,你想知道的答案就能在那个鹰眼之中找到。”
鹰眼?
见白月宴想事情的时候,宗凌岳又继续道,“如果你帮我离开这里,我便告诉你怎么”
宗凌找到鹰眼,并且告诉你鹰眼所在的位置。”
他说这话,本来是想谋求一个能离开这里的机会,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和寻死差不多。
白月宴问,“你知道鹰眼的事,你是从宗野王朝的鹰眼里出来的?”
否则也无法说明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是。”宗凌岳回答,忽然有种自己被人牵引着的感觉,明明应该是他主导他们这场对话的。
“很好,鹰眼应该和月灵国,不祥邪气无关,既然你不能提及月灵国和不祥邪气,那么说一些鹰眼的消息应该不会死吧?”
宗凌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有多么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