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自己的营帐走了过去。
“知道了,她也不敢奈我何!”楚云霓得意的一笑,可是,却是身上的伤口流血过多,再加上长途跋涉,马上的颠簸,她此时的体力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了。
顾萧将楚云霓扶进了自己的营帐之中,在床榻上,他转身过去取来清水敷在她的额头上,继而转身朝着军中预备的药箱中查找着金疮药。
转过头去,却见楚云霓自己已经强撑着身子起来,想要给自己查看伤势。
“你身上的伤不止一处,还是得小心一些。”顾萧将那些金疮药取来,径自扶住楚云霓的双肩,才豁然发现她是个女儿身,道:“我没有私心。”
“有劳将军了,你的为人我略有耳闻。”楚云霓颔首,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楚云霓知道他此刻在忌惮着男女有别。
但是,楚云霓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经拖延了一天了,再不好好处理的话,生怕发脓,到时就不好办了。
顾萧将她的外衣给轻轻的卸了下来,这一卸,楚云霓只感觉有撕心裂肺一般的疼,有些血迹已经干涸,衣裳和伤口结痂在一处,此刻衣服被拔下来,扯动着伤口,疼痛难耐。
“谁下的手?”顾萧看着那背上斑驳的血痕,有些伤口干涸了的血迹,有些还依稀湿黏,不禁拧眉。
“我的皇叔。”楚云霓咬着牙,忍受着这源源不断传来的疼痛,颤抖的说着。
“楚凌霄不是你亲皇叔吗?怎么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顾萧这就不懂了,“看这伤势,毫不手软。”
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此刻的楚云霓卸下了外衣,只着一件肚兜在他眼前,他却视若无睹,径自用清水将背上那些血迹给慢慢擦拭干净。
“是亲皇叔,但我和青冥有仇,自然和他也有仇。”楚云霓嘲讽的说着,不知道为何,她的心中却是浮现出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现在,所有的一切她都明白了,只要明白了他的身份,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和我一样。”顾萧却是顺溜的接了这么一句,“和青冥有仇。”
楚云霓错愕了一下,这个看上去水火不侵的男人,竟然第一次透露出自己的讯息。侧目看到顾萧将手绢在清水里面洗净。
她纠正道:“清洗干净之后记得替伤口清理,否则会酿成大祸。”
“如何清理?”顾萧是个军人,军旅之中常有受伤之事,有时候甚至连伤口都不处理,从没遇到过这么扭扭捏捏的。
楚云霓瞥了一眼这周围,“这里没有其他的药,就用酒吧,不清理得当的话,会有炎症残留的。”
“酒!”顾萧这一下是吃惊了,对楚云霓有些错愕,他知道烈酒浇熄在伤口上的感觉,他是个男人可以忍受,可是楚云霓是个女子。
“让你去就去。”楚云霓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顾萧闻言,只好朝着自己边上的桌子拿来那烈酒,“这酒很烈!”
“甚好。”楚云霓应了一声。
顾萧闻言,无奈只好将酒含在口中,朝着那伤口一口喷了上去。
酒水,血水融合,带着刺骨的痛,楚云霓却是咬住银牙,忍住这颤抖,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掉落。
顾萧见状,赶紧扶住了楚云霓,疼痛之中,楚云霓但只扑倒在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拽住他身上的甲胄,牙关颤抖,生生的忍住了这股疼痛。
“你没事吧!”顾萧看着楚云霓如此强忍的模样,他可以想象得见这种痛苦,但是却没想到她一个女儿身,却也是这样生生的忍住了,竟然不叫唤出一声出来。
这让顾萧对楚云霓的坚毅,有些震撼。
在他的怀中,她但只浑身颤抖,“没事,若……若不好好处理的话,伤口不见好,也恢复得慢,我没时间倒下,更没时间磨磨蹭蹭等伤口恢复……”
闻言,顾萧再次拧眉。
垂首看着这个此刻在自己怀里,紧紧拽住自己甲胄的女子,心中的震撼余波不断。
“你真的是楚云霓,邑国的公主吗?”他疑惑的,竟然是不自觉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在他看来,那些娇贵的官家千金都孱弱不已了,更别说是皇家贵女。
虽说邑国亡国了,但是楚云霓也是从小金枝玉叶才对。
而这一刻的楚云霓,显然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这一抹淡然清雅的容色下,却是让顾萧忍不住侧目,更让他觉得,楚云霓和自己相像,都是在沧桑历练中咬紧牙关的坚毅,不可催。
烛影中,他的身影刚毅,偎依着她……蒲柳之质,却是这般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