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布置。”孙得胜敬礼道。
“好,你们辛苦了,一会布置完陷阱、暗哨后,你和手下的兄弟去好好休息,我和张先生还有李师团带领亲卫团亲自值岗。”雷东风笑道。
“大人,不可,您……”孙得胜忙劝阻。
“没什么不可的,几天来都是你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晚上还要交替值岗,已经很辛苦了,而且后边还有的是用得着你们的地方,你们真累垮了,我们狂澜军可就失去眼睛喽。今夜就由我们替代,执行命令!”雷东风说道。
“喏!”孙得胜眼带感激,敬礼后跑去布置。
“正谋、惊涛,没和你们商量,我就做主了,呵呵。”雷东风转向张策和李炎。
“无妨,正好趁今夜和大哥夜谈。”张策淡淡道,想要摇摇折扇,才发现早被雨水淋透,粘在一起,而且那上边手绘的山水已然成了一片墨迹,尴尬的又放回囊中。
“嗯,今夜冷雨,我这里却有一壶好酒,与大哥、正谋一同分享。”李炎却是不以为意,咧开大嘴一笑。
“此为战时,酒只饮一杯,权当取暖;茶到是可以烹上一些,温暖我心。”雷东风一揽张策和李炎的肩膀,三人相视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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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笼罩在无人的荒村;四周除了放哨的汉兵外,其余人都已经熟睡,连续奔波了几日,让这些汉兵一挨到行囊,就进入了梦乡。
雨,却是越下越大,闪亮的雨水如珍珠般,连串着砸在简陋的稻草之上,噼啪作响,透过四周倒塌的墙壁,几十米外就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风凄雨苦,甚至叫人怀疑这茅草搭就的简单草棚,随时会倾倒在雨中。
不过,草棚中的人却混不在意,谈性正酣。
雷东风、张策、李炎三人围绕着一堆被掩住火光的余烬,各自端着一个铁罐,正谈笑风生。
因为是行军,所以并未带茶具,三人却是以汉兵常用的熬煮食物的铁罐做杯子,大火烹茶,却也香气满屋,沁人心脾。
“大哥,你这茶好像是李姑娘的吧?”张策喝着那淡淡花茶,忽然道。
“是啊,是她送我的,说多喝这茶,降火明目,若耐心品之则修身养性,适合调养我这等急躁的脾气。”雷东风摸了摸脑袋笑道。
“我家妹子待大哥不薄,这茶还是她在那无名山谷中亲自所种,一年才那么点,我要几次,都舍不得给,却一下全给了你。”李炎咧着大嘴,一口饮下铁罐中的茶水。
“呃,不谈这个吧。”也不知道是面前余烬照耀的,还是羞臊的,雷东风脸色通红。
“惊涛,你这种喝法,叫牛饮,一口而下,根本品不出滋味。我若是李姑娘,也舍不得将这么好的茶给你喝,真是白白糟蹋了。”张策笑道,总算缓解了雷东风的几分尴尬。
“喝茶就在一个喝字,喝得痛快,哪管其他?这又不是行军打仗,更不是谋划布置,凭白耽搁许多时间,不划算。”李炎看似憨厚无比,其实极其能言,自有一套歪理邪说。
“嗯,惊涛说的也有道理,咱们是军人,若在战时,还真没什么时间烹茶慢品。”雷东风点头道,李炎见有人支持,狠狠拍了张策肩膀一下,张策差点被拍倒在地,苦笑不已。
“我听闻跟随太祖征战天下的武侯诸葛孔明,即便临敌之际,仍会羽扇轻摆,谈笑风生,当年西征途中,因奸细出卖行军路线,武侯和两千残兵被困安息行省一孤堡,而其时太祖救兵未到,武侯却镇静如常,命身边小校置琴于堡垒城墙之上,面对几万西方大军,抚琴奏乐,竟然吓得西人不敢进城。如此风范,才是我等习之楷模。”张策不以为然道。
“正谋就是有这执拗之气,当日在江山陆军高等学院,他为和老师论一战略,曾连续三日不睡辩解,直到那老师认输。”雷东风笑道。
“正谋这劲头好的很,身为男儿就不能轻易放弃。不过太祖毕竟是太祖,武侯也只有一个。想当年,太祖身边群英汇聚,子龙似神,诸葛近妖,奉先人杰,太史如刀……”李炎正色道,眼中透出几分悠悠向往之色。
身为汉家儿郎,尤其是铁血的汉家之兵,谁不向往帝国之初,跟随太祖纵横天下的那些英雄豪杰。
那才是汉兵的一段铁血之歌。
“我却也不差,正谋多智,惊涛震敌,筑英似龙,明扬正厉,更有慕彤妙算如再世诸葛。”雷东风嘿嘿一笑。
“大哥过奖了。”张策和李炎忙拱手道,神色间却有一丝惊喜的意味,到不是因为雷东风这样赞美他们,他们才惊喜,他们却也不是这样浅薄之徒。
而是刚才话语中,雷东风无益间流露出的那种抱负,而把他们与那太祖的开国英杰相比,那岂不是说这位大哥下意识里也想创造太祖那般丰功伟业,去纵横天下?
一种信任的情感,慢慢温暖着几人的心。雨,越下越大,却浇不灭几人心底燃烧的火焰,汉家儿郎,就该为帝国横刀立马,以虎狼之师,赢取天下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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