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塞住了从上流而来,来势汹涌的滔滔江水。
这样一座水坝若放在现代,实在不算什么,但放在这个时代,却只能用鬼斧神工来形容。
水坝建成的时间不长,昨天清晨才刚刚合拢。
只所以这么晚才合拢,就是怕江水湍急流量巨大,拦截不住。到时漫过过水坝,一切白白浪费。
而这巨型水坝正是李若曦等人所建,却是几乎耗尽了整个镇南关存仓的火药,炸毁了两岸数百米宽的山崖,用泥土添装了近十万个沙袋,并动员了所有预备役军民、共三万人,在这里足足奋战了三日,终于建好了这座堪称奇迹的水坝。
如今,滚滚的江水正在堤坝一侧慢慢上涨,眼看就要漫过了这十米高的堤坝。
而岸边峭壁的一块平地之上,一袭白衣的李若曦飘然如仙,看着堤坝旁紧张忙碌的人群,面色古井无波。
“还有三个时辰,江水肯定要冲溃堤坝。”李若曦喃喃自语着。
“妹子,你已经站这里半宿了。回去休息一下,小心受了风寒。”罗兰轻轻挽住李若曦纤细的胳膊,温声道。
“罗兰姐姐,你说会死多少人呢?”李若曦没有回答罗兰的问题,却忽然反问道。
“不论死多少人,你都不在乎,对么?”罗兰忽然忍不住道。
“我不在乎么?姐姐你也觉得我很冷酷无情吧,这脚下的军民,数万汉家的儿女,我拿他们为棋,用他们为我的计划铺路;更远处的镇南关。近二十万四民、商旅,大水很可能让他们家园成泽国……我不在乎,是么?”李若曦越讲越快,苍白的小脸上浮现一片异样的红晕。
“慕彤,你别着急,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姐姐只是觉得这一次死的人太多了……”罗兰喏喏着却不知如何解释。
“谢谢姐姐宽慰,我知道你不是针对我。”李若曦淡淡道。
“可你们谁想到,若让那费尔南多攻破镇南关,死的人将会更多,同样是无辜惨死,我所做的只是用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来换取大多数人的平安呢。”李若曦心底忽然生出几分自艾自怜的凄凉。
“慕彤,你放手去做,我是不喜欢多伤人命,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就足够了。”雷东风临别时说的话,忽然出现在李若曦的脑海里。
“也许,只有他是真的理解我的人呢……”相及这一点,李若曦的心忽然莫名的一痛。
“那边还没来信号么?”罗兰问身边的汉兵。
“没有这么快的,要想将他们全部引到对岸,不死战两个时辰以上,是不可能的。”李若曦插话道。
“这样又有多少人会死呢……”罗兰面上显出一丝不忍。
“只要能保证大多数人的平安,我没选择。”李若曦认真道。
“江姐姐,你那边一定要按照约定的时间吸引西方联军全部渡河才好,否则以镇南关的地势,南岸地势较高,到时洪水一去,联军未必遭受巨大损失,镇南关却是枉受洪泽之灾。”李若曦心里暗暗道。
计划进行的这样一步,李若曦业已无能为力,只要堤坝一溃,她又凭什么力量去制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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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镇南关下,惨烈的城池攻防战正激烈的展开。
西方联军轻装步兵在最前边条顿重装步兵盾牌的掩护下,快的向镇南关城墙奔去。
而此刻,被运到渡口处的攻城器械也被身后的西方联军推动着,缓慢向城墙的方向驶来。这些有若远古洪荒巨兽般的器械,带给人心的压迫是无法形容的。
那巨大的投石机长投掷臂的一端已经被联军士兵装上了巨大的石块,沉重的砝码坠着长臂不断摇晃着,下一刻,随着一个西方联军军官的一声令下,投掷臂的砝码被松开,在重力的作用下,投掷长臂迅上升,在抵达一个最高点后,石块在细雨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猛力地向远处投射出去。
第一块巨石狠狠的砸在了城墙上,烟尘腾空而起。但汉兵却来不及高兴敌人砸偏,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第一石弹只是用来校正坐标和判断距离的。
很快,第二块、第三块巨石在双方士兵的注视里,越过近四百多米的距离,从半空中呼啸坠落在镇南关的城墙上,几台排列在一起的床弩和他们身边的汉兵立刻被砸成了碎末和肉泥。
这种直撼人心的压力,甚至让战场之上出现了一段短暂的安静,随后西方联军阵营内传出一阵欢呼之声,而参与进攻的士兵更是加快了度,兴奋的嚎叫着向城墙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