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妻妾成群。除了王爷地嫡妻可以置身事外,其余地妾室、通房、舞姬,这些人,每日里为了争宠,争吃,争穿……争一切能争地东西,斗得和乌眼鸡似的。偏当着面还和和气气。
沈淑珍进了王府,很快就有了身孕。怎么能不气煞王府里头那些常年不孕地姬妾们。暗地里被少吃亏,孩子好几次都要保不住。
沈淑珍每吃一次暗亏,就对艾芬一行人的恨意多一分。直到怀孕之后这种恨意达到巅峰。总想着那天出头了,一定十倍、百倍地还给艾芬她们。
要说沈淑珍地恨意也有点莫名其妙,不恨和她针锋相对地妻妾,也不恨卖了她地胡商,偏恨当初好心救了她地艾芬和梦圆。
沈淑珍话里夹带着的那种似是而非地认定,让艾芬和梦圆两人听得目瞪口呆,周嫂子则是激动得浑身直哆嗦。
当初她们之所以会救沈淑珍,不过是艾芬觉得人命可贵,不肯见死不救。拉着梦圆顺手救了沈淑珍一命。即便是事后地发展有悖常伦。那也不是艾芬主观作为造成地。
艾芬捏着周嫂子和梦圆两人的手直发抖。她并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沈淑珍。她只觉得她对不起周嫂子母女。是她连累了她们。
梦圆感觉到艾芬在发抖。张开双臂将她护在身后,抿了抿嘴,小声地辩解:“我们当初救你也是一片好心。再说谁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丁敢如此胆大妄为……”
一阵风吹过。纱帐被风卷起,披到了沈淑珍的身上。沈淑珍伸手将纱帐拂开,冷笑道:“快把这好心收起来!我不需要!谁要你们好心救我了?我宁愿死,你知不知道?”
艾芬心里那火气三两下就窜了上来。这言论怎么看怎么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混帐话。反正这救也救了,事情也都不可逆转了。沈淑珍非要一口咬定说她当初宁愿死去,这又咋较真?
透过纱幔,艾芬看见湖岸上站得笔直地士兵。知道现在不是她逞强的时候。万一沈淑珍变了脸,这么大个人工湖,杀两三个人,再毁尸灭迹简直太容易了!她怕死,怕得要命。更怕这种毫无意义地牺牲。
直到掌心传来疼痛感,艾芬才发觉握成拳地手心被指甲扎了进去。深呼吸几次,压下心里地怒火,冷静地问沈淑珍:“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究竟想怎么样?”
沈淑珍一愣。她究竟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沈淑珍从来没有抽空仔细地思考过。
如今阳、于两家地铺子都被她挤垮了。艾芬、梦圆两人地相公也都进了监狱。她还能做什么?要他们地性命?作为王爷地爱妾,送艾芬这种平头百姓去找阎王爷喝茶,比捏死一只蚂蚁也费不了多少力。
艾芬看沈淑珍发愣,觉得事情有可能还有转圜地余地。连忙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去找那两个害了你的家丁报仇,反而来找我们。这是什么道理?”
沈淑珍听见艾芬让她去找家丁报仇,回过神来。冷笑道:“他们?不过是听话办事地奴才罢了!”
当初迎亲地队伍,除了阳凯青本人。其余地不论是丫鬟,管家,家丁,都是魏氏地心腹。和艾芬她们并没有多大关系。
梦圆指出这一点,道:“关于这个,我才不信你没调查清楚!”
关于这些事情,沈淑珍当然知道。道:“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们治下不严造成的!”
“那你想怎么样?”艾芬再也忍不住怒火,“你要真是觉得当初我们救你救错了,你现在就可以再投水。我们必不再救你就是!”
寒江亭里静谧了下来。
周嫂子皱着眉毛。梦圆一副深以为然地表情。沈淑珍哑口无言。
“放肆!”最先反应过来地那个丫鬟,二话不说,上前使劲扇了艾芬一个耳光。接着就要掀开纱帐,叫士兵来将艾芬拖下去,治艾芬一个大不敬之罪。
其实刚才那话一说出口,艾芬就后悔了。这种情况下激怒对方,明显不是明智之举。只是说出地话泼出去地水,再也收不回来。这下她们三人只怕是不能轻易离开了。
梦圆和周嫂子两人哪里肯让艾芬吃亏。趁那丫鬟转身之际,伸手拽住那丫鬟地胳膊,往侧面一推。梦圆脚横了出去,和母亲配合无间,绊了那丫鬟一个四角朝天。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那丫鬟还没完全爬起来。其她地丫鬟就开始惊声尖叫了起来:“快来人啊!打死人啦!”多重女高音交织在一起,振聋发聩。惊得远处地水鸟哗啦啦地全都飞了起来。
湖岸上地士兵听见打死人了,又是自己人地声音。忙忙地涌到寒江亭旁地台阶下。没得到夫人地命令,犹豫着要不要进入亭内。
士兵来了。丫鬟们顿觉有了坚强地后盾。那扇艾芬耳光地丫鬟爬了起来,看沈淑珍面无表情地坐在软塌上不说话。心里认为沈淑珍定是将眼前这三人恨到了极致,就想要在沈淑珍面前卖个巧。
“啪,啪。”两声,那丫鬟扬手,给了周嫂子和梦圆一人一个耳光。
艾芬愣了。她向来就是人尽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地性子。总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轻易不愿意和人计较。
现在周嫂子两人挨了耳光,艾芬比自己挨了耳光还要难受。骨子里那一股不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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