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跟上,便先行出发了。
到了离春阳殿不远,果然见门口的灯笼都挂了白的。论理说,太子殿下还在,皇太孙陈泽祺夭折还当不得这样的礼节。只是太子夫妇向来爱这独子如同至宝,如今人没了,只怕也没心情管这些。
清瑜姐弟三人果然是到的最早的同辈,就是长辈里头也只有福王妃郑王妃离得近的赶过来了。如今正在东殿陪守着哭得昏死过去的太子妃。
太子陈洪恪正状若癫狂的在堂前喝骂太医,手里举着鞭子,鞭挞两个今日当值的太医。这两人是被绑了起来的,小文太医也在其中。清瑜看向这位年轻太医的眼神实在有些复杂。只是小文太医似乎早有准备,面对太子扑头盖脸的指责,只是低头不语,一副存心求死的模样。
“殿下节哀!”清瑜拉着泽礼泽祥跪在一旁,眼泪汪汪的看着陈洪恪道。
太子陈洪恪一愣,转头看到三个穿成雪白的小人儿,齐刷刷的跪在冰冷的石板上。
清瑜低头道:“此时祺弟尚有余温,瑜儿恳请殿下不要堂前喋血,好让祺弟得一个安生!”
陈泽礼早已经看见屋里笔直横躺着一个人儿,不正是皇太孙祺哥哥?想起往日这位哥哥对待自己挺好,禁不住呜呜哭了起来。泽礼一哭,泽祥也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姐弟三人哭得好不哀痛,那些宫女太监本来都在太子盛怒之下不敢哭动,这会子被清瑜三姐弟引发,也都低声跟着哭了起来。此情此景让太子陈洪恪看了心头一酸,本是怒气勃发化作了满腹伤心,手一软,那鞭子也掉在了地上。
清瑜将两个弟弟轻轻推了一把,二人便不由自主的向前冲,跌跌撞撞到了陈洪恪近前。陈洪恪刚刚失去爱子,如今见两个最亲的侄儿这般友爱,一时间也默然留下了眼泪,还将泽礼泽祥两个抱在怀里。
满院子的宫女太监清瑜只认得一个方公公,忙起身走到方公公近旁道:“公公,如今殿下与太子妃伤心过度,在没有人出面管事之前。你瞅着按照老规矩先办起来。”
方公公忙道:“回大小姐的话,已经去请咸平郡王了。奴才这就去收拾灵室。”
清瑜点点头,这才上前去扶了太子,低声劝道:“叔叔身系陈国天下,切不可伤心过度,这里就由侄女儿帮着看顾一会,只等咸平王叔来了,就好了。叔叔先去休息,或是看看婶婶吧。”
陈洪恪一片愁云,哽咽道:“好孩子,孤王没事。泽祺一个人必定害怕得很,孤王去陪着他。”说完便转身往停尸的屋里去。
泽礼泽祥回头看了清瑜一眼,清瑜知道二人到底有些怕死人,忙一手一个将两个弟弟圈住,跟在陈洪恪身后进了屋子。
陈泽祺断气不到两刻钟,如今跟生人无异,只是一动不动。清瑜定睛看去,见陈泽祺面容安详,不像是死前受了苦痛的,心里微微一松。只是这念头一起,清瑜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起自己:清瑜啊清瑜,如今关注这些旁枝末节,不过是惺惺作态。你终究是为了父王的大业,家人的平安,坐视了这场阴谋发生!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少年死于非命!你是一个自私不过的人!
陈洪恪呆呆的看着儿子安详的面容,想起自己一生人只有一子一女却先后夭折,如今即便江山在手,后继无人,又有什么意思?再想到儿子病因,便是因为逃离成都,感染风寒才会落得这般下场,顿时更加恨那些蒙古人来。
他将白布拉起,将儿子的面目遮住,虎目含泪,怒吼道:“不杀尽这些蒙古鞑子,我陈洪恪誓不为人!”
泽礼泽祥被太子叔叔这般凶恶的形象吓住,顾不得哭,都缩在清瑜身边。
清瑜实在不知这时候该说什么来安慰陈洪恪,只得将两个弟弟搂住,静静待在一旁。
就在这时,清瑜便听外头一阵慌乱,抬头看去,只见太子妃张氏披头散发冲了进来,连鞋都没穿,浑然没有平日一点雍容气度,此时此刻,她只不过是一个痛失爱子的母亲而已。
跟着太子妃后头的福王妃郑王妃手忙脚乱,搀扶着张氏。
太子妃一进屋里,没看到儿子,一眼瞧见陈泽礼,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冲上来就把陈泽礼抱在怀里,哭喊着道:“我的儿,你好了,你好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撇下娘亲一个人走了!”
陈洪恪看着爱妻如此,心痛如绞。福王妃陪泪道:“太子妃一醒来就往这儿冲,我们拦也拦不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