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游戏机展柜前玩的太久,回头时已经找不到父母,独自一人面对来来往往的陌生人。
席栾把自己丢了。
穆槿是幼教老师,有着比常人更敏感而柔软的心,对席栾此刻的软弱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心软的一塌糊涂,抬手抱住他后背,轻轻拍着。差点说出“别怕,有老师在”这样的话。
不知多久,席栾收敛起失落的情绪,拉着穆槿的手腕往歇脚的宾馆走。
他们回程定的一等舱,宾馆相对高一级一些,穆槿本想好好休息,但席栾的性质很低落。本来整个旅途中,席栾一直在骚动。
穆槿心中叹息,让席栾给自己晒伤的地方涂药,独自一人裹着床单睡了。
在穆槿熟睡后,席栾翻身坐起。
席栾没去别的地方,只是坐在床边,独自点燃一根烟,听到穆槿的咳嗽声,才懒洋洋地去卫生间。开了卫生间的通风设备,狠狠地吸了口烟。
他还在想大宝的事情。不仅是大宝,还有白婧和沈亘。
席栾忽地想起第一次见白婧的场景。
他们三人是同学。沈亘和他是室友。白婧则是外语系的系花,名动整个校园。而他和白婧的相遇,则显得很平淡——他去餐厅打饭。因为餐厅人多,他排了二十分钟的队伍,即将到取饭窗口时,前面的小姑娘磨磨唧唧不离开,他伸展长臂,直接拿走一次性饭盒。
小姑娘的反应很有趣——矮身从他手臂中窜出去,在窗口一旁狠狠瞪他。
席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才那姿势,很像把她抱在怀里。但他真没那意思!当即解释,“没办法,你太矮了。”
姑娘气的眼睛亮了,狠狠骂他,“傻逼!”
杏眼,桃腮,红唇……
席栾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孩子生气也能如此好看。
他没计较自己被骂,而是提起饭盒,笑嘻嘻地问:“我叫席栾,你哪个系的?”
这是明显的搭讪,惹得周围人都笑了。打饭的阿姨打趣他,“小伙子,人家可是外语系的系花,你连她都不认识吗?”
席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到这么漂亮呢。”
餐厅中爆出哄然大笑。
姑娘跺脚,转身就跑了。
之后,席栾提着饭菜回宿舍,和沈亘说了这事,沈亘的脸色瞬间雪白。但那时席栾情窦初开,根本没注意到。现在想来,也许沈亘也是喜欢白婧的。而在他表露对白婧的意思后,沈亘默不作声地选择了退出。
时间真是隔得太久,太久……以至于他都忘了,他们曾经是单纯不谙世事的学生,甚至他曾经满心欢喜地喜欢过一个女孩。
但后来,他们都变了。
现在,他只想插上翅膀飞回去,质问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背叛他?
不不,也许是他想法太偏激了。也许大宝是他的孩子呢?
一根烟抽完,席栾情绪平复了很多。
关掉通风扇,走出卫生间,就见到门口的穆槿。
穆槿歪着头,睡眼惺忪,“你不睡觉吗?”
席栾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从她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