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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栾被吵醒,揉着眼问:“怎么了?”
穆槿当即回神,“我们……还有多久落地?我想上厕所。”
席栾很快清醒,抬手看腕表,“还有一个小时。”说着解开安全带,“我带你去厕所。”
直升机飞得很稳,但遇到气流时仍会微微晃动,穆槿能清晰地听到机桨旋转的声音,暗道,飞机和平底到底是不一样的。她怕摔倒,走的很慢,走过的地方都有墙壁或者椅子一类的可扶持的物体。
席栾大步走在前面,发现穆槿走得慢,回头想了片刻,就走到穆槿身边,搀扶着穆槿的胳膊,随着穆槿的节奏小布,缓步往前走。
穆槿不习惯他气息这么近,想甩开他。
席栾说:“之后的几个月,都是我照顾你。你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孕吐,腿肿,抽筋什么,不管什么时候,都和我说。”
穆槿差点翻白眼。
她身体好得很!在山里住的那段时间,她一点怀孕反应都没有。
飞机厕所很简陋,毕竟是飞在天上的密闭的空间,不可能像地面那样方便。穆槿出来时,看到站在门口的席栾,立刻想到自己尿的声音被他听到,大为尴尬,指责他,“你站在这儿做什么?闲的吗?”
席栾摸摸鼻子,暗自感慨孕妇果然情绪不稳定,穆槿以前可不会因为这类事发脾气。所以他不该和她计较,于是沉默着搀扶穆槿回到座位。
穆槿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也觉得无聊,不想再说这个话题,问他,“席栾,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生下来让他当私生子,叫白婧妈妈吗?”
席栾一愣,反问她,“你是借孩子向我要名分吗?”
穆槿脸色一白,扭转了头。
她的身份,她在他眼心中的地位,始终都是不尴不尬的。她多此一问,自取其辱。不知为何,她早就明白这个事实,此时还是湿了眼眶。可能是再次相遇,席栾对她太温柔,让她有种席栾很爱她的错觉。
女人会误解,都是来源于男人的多情,并且在这份多情上加上女人自己的幻想和解释。
穆槿深吸一口气,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可悲,说道:“我如果想用孩子问你要名分,就不会跑到山里。席栾,你难道这很不知道我为什么走?”
“对,琳达是我费尽心机甩掉的。因为琳达就是个跟屁虫,是你派人监视我的。我怎么可能留下琳达这个隐患?”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走?在你眼中……不,在很多眼中,我可以用孩子要挟一些利益,最起码把我的幼儿园要回来不是吗?但我没有。我冒着一尸两命的危险,跑到深山老林,一个人生活。难道我的姿态还不够坚决吗?”
穆槿很想平静地说完这番指控的话,但第一句话说完,她忍不住把心底的委屈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倾诉出来,说到后面,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哗一下哭了出来。哭还不解气,还用小拳头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