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洪世兴一拍胸脯,却又一时语塞:“反正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能让老汤、老沙白白死去!”
“那你想怎么样?”尹子陌反问道:“就是想要高礼行的命?!”
“我——”洪世兴再次语塞:“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那狗官使奸计围困高岭山,致使兄弟们一个个饱受折磨而死,这笔账,我要全算在那狗官的头上!”
“你方才还说要找叛徒江世昌算账,当他死在你面前,你除了被洛家盛的歹毒吓到,就没有半分不忍?”尹子陌第二次反问。
“我——”洪世兴第三次语塞。他涨红了脸,支吾道:“唔——没、没有。我巴不得那叛徒死去……”
“胡说!”晴天马上领会到尹子陌的意图,大声打断洪世兴的话道:“你若对江世昌没有半分情义,当初发现他与衙门来往的信件,为何不干脆联合汤沙二人杀了他,何苦留他铸成今日的大错!”
“我——”洪世兴第四次语塞。他别过脸去:“那、那是老汤的主意。”
晴天不理会他的无力辩解,连声质问:“甭管是谁的主意!当初你三人明知他江世昌已有叛心,却装作不知,说到底不全是顾及兄弟情义、给他一次悔改的机会吗?就算他死不悔改,你又敢不敢说句实话,当他死在你面前,那一刹那,你心中全是痛快没有不忍?”
“我——”洪世兴第五次语塞。他沉默片刻,道:“江世昌是我高岭山的兄弟,可那狗官却是高岭山的仇人。”
“兄弟也罢,仇人也罢,都是一条人命。”尹子陌道:“就算你亲手了结高礼行的性命。老汤、老沙也不会活过来。而且,高礼行死后,你以为,这座古镇会落入谁的手中?”
洪世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脱口而出:“洛家盛?!”
尹子陌微微颔首:“朝廷任命县官一向有期限,现任县官突然死去,至少得三个月后。新任县官才会上任。如今。洛家盛羽翼渐丰,他敢公然拦住高礼行的去路便是最好的证明。高礼行一旦死去,他更会肆无忌惮。在新任县官到来之前,大肆巩固自己在古镇的势力。如果说高礼行是只老狐狸,那么洛家盛就是条恶狼,狐狸与狼。谁更凶狠,谁会吃肉不吐骨头。你洪寨主不会不懂得区分。”
洪世兴不禁想起洛家盛拿手中的匕首划向江世昌颈部的情景,那时的洛家盛面色如常,下手时毫不犹豫,得手后也毫不惊慌。仿佛杀人如他而言,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如果古镇真的落入这样一条恶狼的手中,别说三个月。就是三日,古镇百姓也不得安生。
“可——高岭山的兄弟就要这样白白牺牲吗?我不甘心!”洪世兴痛苦地道。
“不会白白牺牲。”尹子陌道:“其实我以‘腐乳鸡’诱你现身。也是为了与你商议重建高岭山一事。”
“重建高岭山?”晴天为这个想法雀跃不已,握紧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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