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想象覃律对药枕厂所倾注的精力有多深厚了,只有你走到厂里来,亲身感受方方面面,才会感受得到!
就算搬去新厂也依然让覃律负责,也无法弥补他在禹镇所付出的这些汗水,不只是厂里,还有社会上的那些关系,那些人脉,都是他用差不多近六年的时间去经营的,这些是换个地方给多少钱都无法弥补的。
所以覃律是最反对迁厂的人,也正因为这样,他跟黎响的分歧越来越大,而他也肯定早已做好了准备,如果黎响执意迁厂,那他也就离开理想集团,自谋出路,以后跟黎响再无半点关系!
新厂拿到了牌照,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导致了覃律的离开。
而覃律从来都不是一个坏人,从来都没有做出过有损理想集团,有损药枕厂的事情,他只是把自己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这个厂子,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孩子被送到别处抚养,让覃律心中怎能不恨?
可是黎响也没有错,只是和他的角度不同。孩子要想健康成长,必须要有合适的环境和条件,否则困于一处,受到营养上的根本制约,发展的越快,身子就越虚,最终还是会倒下来,一病不起!
两个人都没有错,都是为了厂子,可是由于角度的不同而产生了分歧,覃律选择了最偏激的做法离开,怎能不让黎响心痛?
现在看到覃律留下的这些,黎响突然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了!覃律一直想要扩张药枕厂,一直受到黎响的约束,他就以为是由于资金方面的问题,所以他只要解决这个问题,黎响也就答应了。
而现在也是一个很关键的事情,让覃律不顾一切的去这样做,那就是禹镇建市的契机!如果抓住这个契机,对于药枕厂来说,完全是一个很大的发展机会!
要建市,不仅仅是从名字上更换一下写法就行的,从城建到经济上,方方面面都要有一个很大的提升才可以。
要支撑这些方面的变化,就会出、台各种扶持政策来促进企业的发展,带动城镇的经济,这就是药枕厂的最好契机。
所以覃律一直在为这个目标而奋斗,他利用自己的职务和手段,就像是管家婆一样,在集团和员工的夹缝中,一点点的抠出一些私房钱,为的就是买下更多的地皮,买下需要的设备,然后只要集团董事会一旦通过,他就可以放开手脚,不需要集团专项拨款,不需要给集团增加负担,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说到底,他还是为了厂子!这是他的厂子,这是他的一切,他所做的全都是让它壮大起来,甚至已经跟集团无关,只是为了这个药枕厂!
这算不算一种走火入魔?黎响不知道,但是他能感受到覃律在听到公司计划之后,那种失望,那种愤怒,那种无奈,那种决然!
坐在沙发上,黎响心中就像是憋着一肚子火一样,灼烧的他难以忍受。失去了覃律这个朋友,让他感觉自己被砍掉了一只臂膀一样。
“其实我只要多沟通一些,事情不会弄到现在这个样子!”黎响懊恼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袁红梅摇了摇头,看着黎响说:“黎总,你不知道覃厂长的那份决心,只要你依然要迁厂,你跟他沟通再多都没有用!”
“那你们呢?你们觉得我迁厂的做法是对的还是错的?”黎响看着范兵和袁红梅、杜胜男三人。
三人面面相觑,范兵对黎响说:“从厂子的长远发展来看,迁厂是势在必行的,我们当然是双手支持!”
黎响眉头一皱,看着他们说:“那你们会不会跟厂子走?”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三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范兵说话,叹息了一声对黎响说:“兄弟希望你能明白,我们都是有老有小的人,厂子缺了我们不过是再重新招聘新人就能顶上,可家里如果缺了我们……所以我们是不准备跟着过去的!”
这是实话,也是人之常情,黎响当然明白,也当然会理解。这不是从禹镇搬去晏镇,大不了就是上班提前一个小时,下班玩一个小时而已,这是从齐东直接搬到了广南,相隔数千里,一去就一年一年的待着不能回来,对于每一个员工来说,都是两地分居的离别。
迁厂最大的顾虑就在这里,而如果迁厂就等于散伙,那就跟重新开厂没什么区别,从技术到管理,方方面面全都是从头来过,这样的损失,大到难以承受!
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迁厂只是一句空谈,这也是覃律反对迁厂的一个原因。
真是头疼啊!黎响感觉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企业不发展,头疼!企业要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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