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并没错,只是具体实施时,有些急功近利,现在……”
“现在啊,您就安心养病!”聂晴空打断道:“至于公司的事,我应付得来!”
“你……你同意接手公司了?”聂浩然显得很是意外。
“不同意又能咋样?”聂晴空苦笑道:“您的性格我还不了解!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嘴巴严得跟革命先烈似的,要不是真遇到了难处,您能隔三差五的打国际长途,跟我说软话?”
“你个混账东西!”聂浩然闻言眼睛一瞪,骂道:“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还用得着跟你说软话?”
“得,您也别生气,算我自作多情了好不好!”聂晴空急忙抢过话头,说道:“不过,有件事咱可得先讲清楚,公司我只是暂时代管,等您养好身体,或是找到合适的接班人选,我还得回去完成学业!”
“哼!”聂浩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儿子。
“对了,还有件事得跟您说一下!”聂晴空见父亲没有明确反对,便继续说道:“在欧洲这些年,您别以为我成天不务正业,只顾着画光屁股小人,商科的课程,我也时常旁听的!”
“哦,是吗?”聂浩然对儿子的说辞,很是不以为然。
“我说聂总裁……”聂晴空见状,忍不住抱怨道:“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您……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吧!”
“自信?哼,那得看跟谁!”父子俩互怼了这么多年,自有一番默契,却见聂浩然摘下老花镜,呵了一口气,边擦拭着镜片,边淡淡的问道:“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
“条件嘛,还真有!”聂晴空嘿嘿一笑,说道:“我知道,为了三生千瑞,您倾注了大量心血!可……刚才,我跟大夫聊过,您的病情很严重,现在虽然稳定了,但复发的风险依旧很高,大夫说药物治疗只是辅助,他建议您静养一段时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继续操劳!”
“我的身体状况,我清楚得很!”聂浩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有话直说,少在那里拐弯抹角的!”
“暂管公司期间,我希望拥有绝对决策权!”聂晴空一脸严肃的望着父亲,随即伸出手来说道:“若是某人不安心养病,总想着垂帘听政或是遥控指挥的话,可别怪我撂挑子!”
聂浩然闻言思索了半响,最终下定决心般伸出手,说道:“成交!”
“啪!”父子二人击掌为誓!
……
“啪!”屋内的灯被打开,满是疲惫的巴一萌反手关上房门。这是一间出租屋,面积虽然不大,却被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
巴一萌整了整衣服,来到一座灵龛前,灵龛里供奉着两张遗像,若是聂浩然与戴崇华见了,准保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两张照片,竟然是杨柯和他的妻子许琳!
巴一萌恭恭敬敬的上完香,随即来到里间屋。
这是她的工作室兼卧室,窗户上终日罩着厚厚的窗帘,除了必要的电脑设备以及一张简陋的行军床外,屋内的墙壁上还贴满各种图纸、新闻剪报等,聂浩然、戴崇华、韩雅琴、方勇还有若干三生千瑞老员工的照片更是位列其上。
巴一萌打开电脑,电脑的屏保是张合影,一个面容凶恶、肤色黝黑的光头男人,咧着嘴,笑得很是难看,在其身后,是一个年约七八岁、正值换牙期的漂亮小姑娘,环抱着他的脖子,并故意露出豁牙子,两人脸贴着脸很是亲密。
这个男人便是杨柯生前好友,巴一萌的义父巴裕!
巴一萌真名叫做杨婷朵,是杨柯与许琳的女儿。
当年,杨柯与聂浩然、戴崇华去缅甸赌石,巴一萌才三岁多,母亲虽然很担心父亲,却从不在她面前流露。
直到有一天,母亲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拍下的那块毛料赌涨了!母亲听完很高兴,不仅给她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还对她说,父亲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她会过上公主一般的生活!
谁料,父亲没有回来,家里却突然闯入歹人,母亲为了救她而惨遭杀害,若不是义父巴裕及时赶到,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后来,巴裕带着杨婷朵去了泰国,并将其改名为巴一萌。
巴裕看着一脸凶相、木讷寡言的模样,实际却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不仅悉心照料巴一萌成长,还将一身的泰拳功夫倾囊相授。
对于小时候的那段遭遇,巴一萌也曾问过巴裕,对方却一直三缄其口,直至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巴裕才一脸郑重的在杨柯与许琳的遗像前,将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