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良妃说她常常发热,但又不是高烧,胸口这儿会疼,还会出冷汗。偶尔心跳的不匀,跳三下停一下,又说,有时会想呕吐。然后韦姑娘又给诊了脉……”
康熙听了这些,心里大惑不解,诊脉?难道这女子真的是个大夫?
又听那太监说:“韦姑娘最后说,她没法确定是什么病。但是听良妃主子的主述,她猜测,可能是心脏方面的问题。韦姑娘还说,一定要逼着她胡乱给一个可能性,那她只能怀疑,良妃主子曾……曾经有轻度心梗……但这也说不准,她说。没有仪……仪器。一切都只是猜测。”
八阿哥的脸色,霎时变得雪白!
太监继续道:“韦姑娘说,如果真确定是心脏方面的问题。就只能送……送正规医院做……做大手术。”
胤禛和八阿哥相顾失神,原来良妃竟然得的是这样的病!
确实,茱莉亚对此几乎无能为力,如果严重到需要做手术。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康熙在一旁,听得一团云雾。他看看两个皇子:“你们听明白了?”
八阿哥这才回过神来:“是。儿臣听明白了。”
“到底是什么病?”
“回皇阿玛。是……心的病。”八阿哥虽然神情颓丧,但还是冷静地回答,“暂时,就只能静养。”
康熙皱眉不语。心的病?血不养心?那姑娘那么年轻,看良妃两眼,就能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更奇怪的是。他刚才听得一塌糊涂,为什么两个阿哥的表情。却好像十分了然?就好像他们毫不费劲地理解了那闺女说的话。
这太诡异了!
但是看八阿哥神色那么哀伤,康熙也不方便再追问下去,只得让他先退下了。
八阿哥离开,康熙转头看看胤禛:“那个韦氏,是何时学的医?你不是说她父亲是个教书先生么?”
胤禛一时卡住,他只得道:“关于这一点,儿臣……也不清楚,她没和儿臣提过,只说,学了点皮毛。”
康熙想了想:“听起来不像只是学了点皮毛,她能给人开方子么?”
胤禛一愣,慌忙道:“那她不会,她不是学中医的……”
“中医?”
胤禛心想,糟糕了。
但眼下就只能硬着头皮道:“茱莉亚不会给人开方子,她也不认识药材,她只懂非常粗浅的一点点脉象……”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茱莉亚懂的那些,在这儿是全无用武之地,连青霉素都没有的十八世纪初叶,一个年轻无历练的外科大夫,真是毫无用处。
康熙那种神色,却仿佛有些不信任似的,但最终他没再问下去,却将话题转向太子最近的行为。
“老四,你最近好像和太子不太和睦?”康熙问。
胤禛赶紧躬身道:“儿臣不敢。”
康熙停了停,才又道:“敢不敢的先不要管。只是朕这一两个月冷眼看着,你似乎对太子很有不满。这是什么缘故?早先你不是这样的。”
胤禛低着头,不出声。
康熙轻轻叹了口气:“朕也不是要责难你,先前的事,朕不是不清楚。朕只是奇怪,你是哪根筋绕过来了,突然就改了风向?”
胤禛被问到这一步,他也懒得再以沉默来掩饰,于是道:“回皇阿玛。儿臣最近和太子走得不那么近,确是事实。儿臣是没法再在太子跟前服侍了。”
康熙一扬眉毛:“哦?为何?”
“太子疑心……皇阿玛又要废他储位,他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这风声,前些日子,惊慌失措跑来找儿臣商议对策。儿臣百般安慰说不会的,一定是谣言,太子不听,不光不信儿臣的话,还指责儿臣不肯帮他,是有叛离之意。儿臣被他平白指责一番,气恼得很,和太子争了两句,结果,就成这样了。”
康熙沉重的呼了口气,他皱着眉头,拿手指按着额心:“又是为了这。朕就知道……”
老皇帝的声音充满苦闷烦躁,这两年,他已经被储位一事给弄得烦透了。
看他烦恼成这样,胤禛心里也有些不忍了,他赶紧道:“皇阿玛不必过于烦恼,这也是儿臣的错,往后,儿臣再不和太子争论、再多多顺着太子就是了。”
康熙哼了一声:“你多多顺着他?只怕你怎么顺,他也照样内心惶恐呢!”
胤禛不出声。
康熙盯着他,他忽然道:“老四,上次太子被废,百官群臣各有举荐,唯独你,一心一意想保太子。你在太子跟前,费了十多年的心血,如今弄成这样,有没有后悔当年?”
胤禛摇头:“儿臣不后悔。儿臣保太子,不是为了太子自己,是为这大清江山社稷。眼下,儿臣虽说心中委屈,也决不敢怂恿皇阿玛易储。”
康熙缓缓点头,他闭目想了一会儿,忽然又道:“那如果,朕是说如果,朕要你在太子之外,再挑出一位储君出来,你会挑谁?”
胤禛一愣:“儿臣不敢!”
“都说了,是如果。”康熙继续道,“你觉得,谁能合适这个位置?”
胤禛仍旧不出声,他心想,老家伙一向疑神疑鬼,这是又来碰瓷了!
康熙看着他,他笑了笑:“是不是没人能入你的法眼,除了……你自己?”
胤禛皱眉,他立即道:“并非如此!皇阿玛若是逼着儿臣,一定要在太子之外再选一人,那么儿臣举荐八阿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