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嘤鸣才刚梳洗罢了,薛嬷嬷快步走了进来,屈膝道:“主子娘娘,和敬大公主进宫了!”
嘤鸣看着海晏堂外初升的朝阳,她就知道,和敬肯定会进宫求情的。可昨日荣亲王已经半百求情过了,弘历没有半分松口,大公主只怕也是白费力。
果然,日头中天的时候,殿外太监小昌子进来禀报说,和敬大公主求见。
想也知道是在弘历哪儿求情碰壁,所以才跑她这儿来了。
嘤鸣颇有无奈之色,早知如此,你干嘛叫十二阿哥回宫?还不如呆在你的公主府里,起码能安安生生度日。
薛嬷嬷耳边嘀咕道:“主子娘娘大可不必接见。”
嘤鸣淡淡道:“叫她进来,本宫正好有话要问她。”——十二阿哥已经被幽禁上驷院,她是问不着话了——就算问得着,那娃子对她怨念颇深,只怕也不会配合的。如此一来,她的突破口,也就只有和敬了。
和敬是弘历大闺女,已经年逾三十了,比嘤鸣小不了多少,嘤鸣进宫没几年,她就婚配给色腾巴勒珠尔了。大公主娴静温婉,秉性敦厚,即使许多不喜欢废后的人,对她也没得挑剔。哪怕是荣亲王——当年废后遗弃之,大公主还加以劝阻呢,只可惜废后没听进去。
以乌拉那拉氏被废,诸阿哥公主都疏远大公主府,但若平日里见了,对这个长姐还是恭恭敬敬、未曾有谁失过礼数。
这也是大公主与人为善的好处了,所以嘤鸣也不忍心把她晾在殿外。
和敬的眼睛是红肿的,一进海晏堂,便噗通跪了下来,哀求道:“求皇额娘施以援手!”
嘤鸣叹了口气,这个和敬,一进来就是这种话,叫她怎么接下去呀?便道:“十二阿哥的犯下的罪责,想必你也知道了。”
和敬拭泪道:“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教导好十二弟!”
嘤鸣道:“你也不必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瞧着和敬还跪在地上默默掉泪,嘤鸣轻叹了口气,便抬手道:“你先起来吧,十二阿哥的事儿,咱们可以慢慢谈。”——她自然不会为十二阿哥求情,不过也没必要把话说死了,哄哄和敬,也方便套话。
“是!”和敬仿佛看到希望一般,忙扶着侍女的手站了起来。
嘤鸣指了指旁边的紫檀木扶手椅,示意她坐下,又叫宫女春莺上茶。
待到和敬情绪略见平静些,嘤鸣才开口道:“十二阿哥的年纪……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他怎么就想出那种深沉的算计来?这里头,该不会是有人教唆吧?”
和敬听了嘤鸣若有深意的指引话,有些茫然,她躬了躬身子道:“还请皇额娘明示。”
嘤鸣幽幽含笑,“十二阿哥,是你亲眼看着长大的,你可愿意相信,他自己萌生了算计皇上的主意?”
和敬忙摇头:“不会的,小十二虽然性子不太好,但他还是个孩子啊!怎么会生在汗阿玛的寝宫纵火呢?和敬实难相信!”
嘤鸣笑着点了点头,“如不是他自己的主意,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教唆他?”
和敬一怔,这下子,她似乎明白了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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