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打着借口要统计进出口增长量报道,要调阅破虏关签押室那天,十八号,她和千代姬傍晚获取的调阅权,十九号离开破虏关!不仅仅对记者团内部的机密,这伙看不见的敌人,对记者团的一举一动也是掌控的惊人。
内鬼这个词情不自禁的浮现在脑海,可朱实在是不愿意怀疑那些和自己共事的记者们还有用生命来保护她们的禁卫们,头疼的捂着脑袋,许久,朱才艰难的站起来,把箱子扔到了一边,踉跄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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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张军荣对贼人藏身处的突袭也是一无所获,客栈老板出示,他们登记的身份是一伙陕西秦商的,陕西传回来消息,这支商队已经在三年前去往河中的商贸中遭遇当地突厥人的抢劫,几乎全军覆没了,另一头,进城用的讯息是东印度公司麾下一支南商商号的身份,可这支商号压根不来北方贸易,与本地也是毫无瓜葛,至于进关的记录,根本查不到,很有可能是一批货藏一个人,分批给带进来的。
不过更大的打击却才刚刚到来。
五月十二,闭庭六天后,山西法庭再一次开庭,可这一次,法官宋卫龙的脸色就变得格外不好了。
又是一顿大明永存,陛下圣明的政治屁话,咣当一声,当着记者与陪审团的面,这位铁面无私的大法官将惊堂木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在韩晓沫惊慌的眼神中,他声音都带了几分暴躁。
“经历六天,本法官按照原告提供的线索,去京师,去陕西都进行了取证,然而京师户部,根本没有关于包克图煤矿在晋商行会开发前,承包出去的案底记录,三边总督府方面,也明确回文,并无颁布开采许可状给昂格图日的记录,另由于原告提供不出破虏关等进出关隘的通关税收记录,原告控诉晋商行会强夺煤矿,控诉山西官府非法拘捕监禁等两项控诉,因证据不足而不成立!”
“法官大人!”
满是急躁,朱又是激动地举起了手打断了宣判,激动地叫喊着:“六日前,大同刚刚发生大劫案,有歹徒公然抢劫了设立在大同的记者驻地,焚烧了在破虏关找到的证据,明显是有人蓄谋掩盖真像!怎么能如此轻率的就下达判决?”
“殿下,下官欣赏您对真相的执着,对不公的嫉恨,可法庭之上是需要讲证据的三边总督府,户部,刑部,大理寺四个衙门找不到丝毫证据,这起案件也没有明确证据与包克图煤矿相连,本官不能根据自己的感情来左右案件!”
“除非您能拿出新的证据将来!”
听着长平的质问,大法官再一次语气凝重的回答起来,旋即却是再也不理会她,而是目光如炬的拍下了惊堂木,对着双目无神的韩晓沫怒吼道。
“另由于原告极大扰乱了社会秩序,污蔑官府名声,欺骗民意,检察官决定以诬告罪起诉原告包克图籍市民韩晓沫,法警!”
“怎么会这样!!!”
随着声音,几个法警拎着法绳猛地冲了进来,事情到了这里,韩晓沫也是情绪彻底失控了,满是不可置信,她惊叫着抓着原告席尖锐的叫喊起来。
“明明是他们闯进了我们的家,夺走了我们的煤矿,还抓走了我们的人!为什么就不抓那些坏人?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惨叫声中,几个法警拿着法绳直接将她弱小的躯体恶狠狠按在了原告席上,把她双臂扭在背后,结实的麻绳死死缠绕住她的胳膊,然后把一双纤细的手结结实实的吊捆在背后,另外两个也拿来了脚镣,哗啦哗啦的扣在了她脚腕上,她原告的身份一转眼就变成了被告。
可就算承受着捆绑拘禁的痛苦,韩晓沫也依旧趴在原告席上,不断的的叫嚷着,那苍天不公的声音几欲撕心裂肺。可在凄厉的声音中,却没人为她发出一声同情来。诸多记者兴奋地沙沙记录中,这么一个大反转,可是重磅级新闻,那些陪审的议员元老也仅仅是带着笑容交头接耳着,一片冷漠下,法警终究是拖着她的肩膀,把这个倔强的草原小女孩拖出了法庭。
一路上,韩晓沫的眼神一直求助那样死死盯在的盯在长平的脸上,可这一次,朱却是再也没有勇气抬起头来,去对视她的眼睛,头死死的低下,把帽檐遮住了自己的小脸,拳头死死的握进了肉里。
明知道这是冤案,却无力主持公正,这种感觉让长平心头堵的疼得厉害!
咣的一声重响,再一次,法官的惊堂木重重拍在了案子上!
“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