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决定重新把金矿献给毛行健,让他老人家主持开采,大家跟着也能分口汤喝。
可毛行健都没有资格来开采了,谁又有资格开采?
这次没等底下的淘金者发问,毛行健已经是痛心疾首的计算起来:“开矿需要有粮食,需要有工具,需要有住宿的房屋,需要被褥,需要衣服,什么都需要,可是从腥海子拿粮食,十两银子一石!崇祯十五年,河南粮价也就这水平!你们用的铁锹,一两银子一把,衣服,八百文一件!你们一个个一天累死了,从河里筛出那点金子,还不够支付一天的饭钱,挖出的金子全让腥海子那些黑心商人赚去了,现在现在拿什么开矿?”
这绝对是危言耸听了,不买粮食时候,一帮宝石海镇的淘金者也混过来了,大不了一帮人打猎捕鱼,一帮人挖矿,互补不足五五分脏,怎么都能把金矿弄出来了。不过刚刚吃了这么大个亏,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梗梗脖等人的脸都是煞白。
磕磕巴巴的,金老六又是情不自禁的问着。
“太子爷,您的意思,这矿挖不了了?”
“当然不是!”
真是把毛珏的表演水平继承的淋漓尽致,背着手转着圈子,毛行健满是痛心疾首的手指头点着这帮家伙的脑袋瓜子。
“知道孤为什么带你们修路吗?知道孤为什么带你们捕牛吗?还不是为了这个开矿做准备!”
“赵从龙,金老六,二十二号哨所那儿的地你们也看过了,就挨着河边,上好的水浇地!你们拍着胸脯说,那地肥不肥?”
“肥!真肥!”
虽然适应不了毛行健的脑洞弧度,可在座的都是农民的孩子,平心而论,梗梗脖几个依旧是情不自禁的点着头,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中,毛行健狠狠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年时间!咱们把这块地开垦出来,种上水稻,麦子,玉米,再在山上种上棉花,今年秋,咱们宝石海镇的粮仓就能装满了粮食,到时候吃的喝的都不愁,用自己产的粮食,咱们镇上的妇女可以自己织造棉衣,甚至有富裕的,咱们甚至还能卖出一些粮食,去腥海子换他们的工具,只等这一年,苦干这一年,一年之后,什么都有了!想怎么开矿就怎么开矿,挖出来的金子都是大家的,不必让那些黑心奸商盘剥!”
“连这一年时间,你们都等不了,苦不了吗?”
又是猛地一甩衣袖,毛行健愤怒的吼道:“如果那样的话,你们接着挖,孤不阻拦你!”
鸦雀无声!
看着太子爷伟岸的身影,梗梗脖这一米八多的大汉甚至眼角都有点湿,他是第一个重重把头磕在了地上:“太子爷,没说的!日后您让我老赵干啥!我就干啥,您让我吃屎,老赵都吃!这辈子,就跟着太子爷干了!!!”
“是!太子爷替咱们考虑了那么多,咱们竟然还狼心狗肺!没说的!老金以后也全听太子爷得了!谁要敢惹太子爷发火,老金捅了他!”
“瓦达西瓦,听太子爷的么么哒!”
“太子爷让小的干啥,小的就干啥思密达!”
争先恐后,这帮矿头扑腾扑腾的磕着头,看着这一幕,毛行健心头也是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可算把这些粗人忽悠上道了!
挖矿对他毛行健是最不好的一个选择了!这帮家伙把山里挖出来一个个大坑,然后揣着金子心满意足的回大明花天酒地去了,他毛行健这个落基总督在冰天雪地里喝西北风,唱独角戏去?
说是一年,哼哼!赌博有瘾,喝酒有瘾!种地就没有瘾头?把肥沃的蛇河平原两岸,后世爱达荷州重要的农业基地开发出来,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土地,这些开矿的亡命徒还舍得走?
而且金子食不当饭,寝不当衣!土地却能,他毛行健经营的城市越富足,就会有更多的移民来到这片土地上,去开垦这片处女地,资源越来越多,他太子爷也有了去招抚印第安人的本钱,到时候劝课农桑,田连阡陌,还有中国安康,四夷宾服这些儒家治国的最高目标都被自己达到了,还不像毛珏那样穷兵黩武,让贩夫走卒之辈,利益熏心之徒充斥帝国上层,到时候,他要看毛珏这个父皇还如何指责他这个太子!!!
想到兴奋处,差不点没乐出声来,还好最后一刻毛行健艰难的维持住了自己高冷的形象,旋即很伟岸人物的重重一挥手。
“小沫,做饭!带着大家,开饭!”
没有比这更实际的了,捂着饿的发憋的肚子,梗梗脖等淘金者简直泪奔中重重的再次磕下头来。
“太子爷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