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戏。
难不成,是天顺帝为了牵制他们彼此,老糊涂了?
庆鱼年:[二更]
如果说,之前周锦鱼对韩禀信和长孙盛之间的关系只是雾里看花,那么这一路走来,她便切实的感受到了这两个人之间那浓重的□□味。
长孙盛处处质疑同韩禀信作对,且处处针锋相对,把韩禀信气的不清,但韩禀信却不敢直接下令处置了长孙盛,平白忍受着窝囊气。
大皇子魏承禄显然是站在他这个亲舅父长孙盛这边,但长孙盛显然不想搭理他,同他说的话屈指可数,反而时常同她说会儿话,告诉她这个郡叫什么名字,这里地势如何险要之类的,在外人看来,两个人亲如父子,但看在大皇子魏承禄眼里,眼中对她的怨恨却是多了几分。
周锦鱼心中暗叫冤枉,朝中的大臣们都知道,韩禀信是站在二皇子魏弘那边的,但也没见人家魏弘巴巴的跑过去动不动就想和韩禀信说几句话的。
魏弘显然没有多少皇子架子,和将士们停军修整的时候,该说说该笑笑,反而是大皇子魏承禄时不时的往长孙盛这边靠过来,生怕将士们不知道他这个大皇子同副帅有亲一样。
周锦鱼暗暗咋舌,这个魏承禄,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此次出征,除了韩禀信和长孙盛之外,下面便是两位皇子,再下面便是数十位将军,只是这些将军们心思各异,周锦鱼暂时还摸不清他们是站在韩禀信这边,还是站在长孙盛这边。
再往下便是副将,百夫长千夫长之类,周锦鱼这一路认了个七七八八。
大军越往北走,气温随之越来越低,等快到了北尧山的时候,周锦鱼身上没有甲胄,许是进到山里的缘故,周锦鱼已然能察觉的到山风顺着衣衫的缝隙吹到皮肤上,有些寒冷。
北尧山蜿蜒曲折,高耸入云,是漠北六山当众最高的一处山,此山同其他的五座稍矮的山相呼应着,宛若一道天然屏障,隔绝了大晋朝同北方各草原部族。
韩禀信下令,今晚便在此地安营扎寨。
周锦鱼站在帐篷外面,观察天色。
她实在是太冷了,被风一吹就直打哆嗦,就在她刚打完一个喷嚏之后,一个小兵拿着一件领口带着绒毛的外袍来给周锦鱼,恭敬的道:“大人,小心着凉。”
这小兵身上穿着与他不合身的甲胄,金盔仿佛是扣在他脑袋上的,实在是太大了,就像个大头娃娃。
周锦鱼接过了那件外袍,披在身上,瞬间温暖了许多。
周锦鱼看了那小兵一眼,那小兵连忙低下头,周锦鱼刚要说话,就见大将军韩禀信向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小兵立刻躬身退下。
韩禀信来到周锦鱼跟前,见她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道:“娇生惯养。”
周锦鱼也不反驳,毕竟人家是一军朱帅,她可没有胆子像长孙盛一样,直接和他对着干。
韩禀信说完,回了他的元帅主账。
韩禀信带人前脚刚走开几步,周锦鱼便想回帐篷取暖,可她还没转身,就见二皇子魏弘也带着几个士兵向这边走。
周锦鱼以为他是要见韩禀信的,便没再停顿,继续转身装看不见。
“大驸马,留步。”
魏弘忽然喊她。
周锦鱼回过头来,等着他走近。
魏弘走到她跟前来,周锦鱼笑道:“二皇子找我什么事?”
魏弘笑了笑,说道:“大驸马,索性闲来无事,便想着来同你下一盘棋。”
周锦鱼本想拒绝,在这么个环境下,下什么棋?
魏弘却是不容她反对,直接带着人进了她的帐篷,一边走还一边晃了晃手中的两盅黑白棋子,笑道:“我听说你棋术高超,我也一沾棋便手痒,所以便来同你切磋切磋。”
周锦鱼无奈,只能奉陪。
要说起下棋,周锦鱼确实下的好,即便对方是皇子,周锦鱼依旧毫不客气,步步杀招,魏弘连输三盘,最后脸都绿了。
周锦鱼打了个哈欠,赶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魏弘站起身来,看着棋盘上,被周锦鱼杀的七零八落的残局,说道:“锦鱼,你在棋盘上如此精明,为何放到实事上,便开始犯糊涂了。”
周锦鱼疑惑道:“二皇子,下官一向糊涂,不知道这回,犯的是哪一桩?”
魏弘叹了口气,说道:“本皇子知道,你此次随军出行,是奉了父皇之命,查韩禀信是否通敌一事而来。”
周锦鱼一怔,立刻看向魏弘。
魏弘眯着眼一笑,显然对周锦鱼的反应很是满意,继续说道:“此事我既然能知道,那么韩秉信自然也能知道,你觉得,他能留你么?”
周锦鱼看着魏弘,问道:“不知道二皇子告知我这件事,是何用意?”
魏弘并未回答,只是笑道:“若是我告诉你,韩禀信确实通敌叛国,你当如何?”
周锦鱼故意做出惊讶的神色,看向魏弘。
魏弘道:“此事,本殿也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韩禀信此人一向老谋深算,奸诈非常,本殿所知道的也是不多,不过,从他日夜赶路便看得出来,他是意图消耗我们的兵力,居心不良。”
周锦鱼愈发的点了头,深以为是的道:“原来如此,多谢二皇子告知”。
魏弘急切的道:“若是拿到证据,你便可直接斩了他,父皇派你前来,可有给你什么信物?”
周锦鱼摇头:“没有,这可怎么办?”
魏弘显然愣住了:“父皇派你前来,竟然没有给你尚方宝剑?”
周锦鱼继续摇头,无奈道:“二殿下,您看我身上,就这么点东西,哪里放的下一把剑,再说,下官也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也不会舞剑啊。”
魏弘看了她半晌,忽然冷哼一声,转身带人走了。
周锦鱼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估摸着魏弘走远了,这才在榻上躺了下来。
二皇子今晚找她来,下棋是假,撺掇着她杀了韩禀信,借刀杀人才是真。
可二皇子为什么忽然这么急切的想杀了韩禀信?
周锦鱼实在是想不通,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二皇子同韩禀信之间的结盟局面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所以要借助她来动手。
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到了夜里,外面忽然狂风呼啸,周锦鱼瑟缩的躺在榻上,依旧觉得冷。
到了半夜,她只觉得自己全身发烫,体内真气乱窜,她只觉得自己头晕的厉害,想着睡过去便好了,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熬了一夜,好不容易撑到第二日。
外面已经有了来回的士兵巡视的脚步声,她刚要起来,竟然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层薄薄的貂皮薄毯,难怪她睡到后半夜觉得没那么冷了,也不知道是谁帮她盖在身上的。
周锦鱼昨夜睡下的时候并未解衣,她直接站起身来,走到账外,就听有人喊她道:“周大人,将军让您去他帐里。”
周锦鱼随口应道:“好,我马上便过去。”
此时的士兵们皆在远处操练着,周锦鱼心下疑惑,韩禀信并没有让大军继续前进的意思,按理说,北尧山虽然是最高的一座山,但山上光秃秃的,并不适合安营扎寨,虽然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很是隐蔽,但对于行军打仗的统帅韩禀信来说此地依旧危机重重,容易暴露。
周锦鱼可不信韩禀信连这都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周锦鱼进了韩禀信的帐篷,主账里,诸位将军全都在内,长孙盛站在韩禀信的下首,神色不悦。
周锦鱼走进账内行礼:“下官周锦鱼,拜见韩元帅,长孙副帅,见过诸位将军。”
韩禀信并未说话,长孙盛率先道:“本将以为,此计不妥,若是由周锦鱼前去,若是被契丹人发现,必是死路一条,韩帅如此做,是想把他往思路上推么?”
韩禀信冷哼一声:“死路?在本将眼里,周锦鱼只是一个普通的兵,别人能做的,他怎么就做不得了!”
周锦鱼越发的听不明白,这些人是想让她作什么?
长孙盛看着周锦鱼,说道:“周锦鱼是我的人,不是你的兵,韩帅应该搞清楚这一点,再发号施令!”
韩禀信冷笑一声,看着众人道:“在这里的所有人,除了他,你还能找到第二个面生之人么?”他想了想,忽然说道:“也不是,两位皇子也面生,难不成,以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去?”
长孙盛被赌的说不出话了,长孙盛默了会儿,对周锦鱼道:“你自己说,你去不去!”
周锦鱼问道:“不知道,元帅和副帅,这是让下官去哪儿啊?”
长孙盛道:“韩帅说,怀疑契丹早已经在北尧山以北的村落中埋伏,一旦我们过去,等着我们的,便是他们的陷阱。因此,需要一个人前去打探情况,而韩帅觉得你是最佳人选。”
周锦鱼一怔。
长孙盛虽然是对周锦鱼说话,却是冷冷的看着长孙盛说道:“但你若是不想去,本将相信,韩元帅也不会逼你,毕竟,你堂堂驸马,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同公主交代!”
周锦鱼想了想,忽然说道:“不,我愿意去。”
20190513/稿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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