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我愿长跪不起

bsp;   “哎哟，你小子倒是挺老实。”莫老祖爷仰头时将葫芦里的酒全部倒进嘴里，说道，“那小子属于造化之外的存在，连老祖爷我都无法明白，亮你们这些小崽子也只能干瞪眼。”

    “还请老祖爷指点一二。”

    “关于陆小子，饿就送你几个字，不要管，不要问，生死造化命由他。”

    呢喃着这几个字，过了许久，老宗主似若懂了，怔声道，“多谢老祖爷指点。”

    老祖爷没有回应，因为他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

    后山，并不是衍天宗的宗门禁地，不过也很少有人会过来，因为这里埋葬的多是一些衍天宗已逝的师门前辈，一百多年前，黎晰辞去传功长老一职，隐居后山，看守陵墓，至于这位闻名天下学识渊博的传功长老为何会隐居后山，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因为陆苍天渡劫失败，让他心灰意冷，也有人说因为南宫薰儿坠入邪魔之道，让他倍感失望，究竟原因是什么，黎晰从未解释过。

    一路上陆尘都是低着头，内心深处有一丝颤抖，也有一丝紧张。

    黎晰是他生平最尊敬的人，也是他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人。

    自己渡劫失败，小师妹又坠入邪魔……师尊他老人家一定很难受吧？

    摇摇头，陆尘不敢继续想下去。

    “黎长老就在前面那座房屋里静修。”

    庄岩的声音传来，陆尘张望过去，不远处的确有一座房屋，或许不能

    算是房屋，只能算是一个极其简易的木屋，木屋的旁边由篱笆圈起来的院落，院落很干净，甚至连一张桌椅都没有，只有一只用来清扫的笤帚。

    庄岩看陆尘的脸色不对劲儿，还以为是陆尘担忧会遭到黎晰的拒绝，连忙安慰道，“陆小友，你且放心，我等今日无论如何也会劝说陆长老收你为徒。”这次来的长老主事有不少，足足四五十人，看来他们也都很关心这件事，最重要的是，他们实在不想放弃陆尘这位奇才。

    不少人都劝说着，但也只是劝说着，其实他们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因为谁都清楚陆苍天、南宫薰儿这两件事对黎晰的打击是多么大，仔细想想，如若自己收的两位弟子，而且两位都是公然的奇才，最后一个渡劫失败，一个坠入邪魔，这等打击，并非常人能够体会的，就算最后能够释怀，恐怕也无颜再收其他弟子。

    现在庄岩等人只期望黎晰能够以大局为重，为衍天宗考虑考虑，期望归期望，他们都知道黎晰向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终于来到院落，庄岩开始敲门，喊了一声黎长老。

    没有人回应。

    庄岩正要敲门，而这时，从里面传来一道无比沧桑的声音。

    “诸位请回吧。”

    这声音就犹如古钟发出的钟声一般，如悠久，似苍老，传入耳中，让人感觉就像渡过了百年一般。

    这是……师尊的声音。

    陆尘永远也忘不了，声音传来，他的内心剧烈颤抖，压抑已久的愧疚在这一刻尽数爆发，连眼眸都赤红湿润起来，恨不得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低着头，尽量平复着无法静止的内心。

    庄岩等人对视了一眼，正要说话，那道苍老的声音又传来，“我已经说过，我黎晰毕生都不会再收第三位弟子。”

    显然，黎晰已经知道了此事。

    尽管早已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当黎晰真正拒绝时，庄岩等人的心头还是有一丝无法接受，连忙劝说，将陆尘的资质，成就等一切优点全部说了出来，不过，没有用，无论他们怎么劝说，黎晰一声不吭，而后庄岩等人又劝他以大局为重，为衍天宗着想，更是直接道出衍天宗如今的处境，以及收下陆尘带来的种种好处等等。

    沉默，一直沉默。

    庄岩等人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而这时，陆尘噗通一声跪地上，他没有说话，因为千言万语尽在这一跪。

    庄岩等人苦口婆心，一人一句足足劝了几个时辰，黎晰依旧没有开口，如若不是因为黎晰辈分高，威望大，他们甚至有一种骂娘的冲动，又劝了一会儿，仍然不见黎晰开口，庄岩等人琢磨着先将陆尘带回去安抚安抚，明日再请老宗主出马。

    “诸位前辈，你们先回去吧。”

    什么叫我们先回去？庄岩等人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只是陆尘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深深陷入震惊之中。

    “有生之年，如若无法拜黎长老为师，我愿长跪不起，直至海枯，直至石烂，直至天地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