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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咳嗽两声,擦了两下眼睛,这才指着墙上被风吹起一角的纸张,眼泪又流了出来。
“地!土地!”
黑汉子皱眉道:“阿翁,地一直都在城外啊!”
老者看向围在身边无数百姓,摇头大笑道:“地!土地!只征收一成税的土地!”
“哈哈……一成啊!一成税的土地啊!”
“哈哈……”
老者快意大笑。
周围百姓却沉寂无声,他们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哪有可能会有一成税的土地。
黑汉子摇头道:“阿翁,刚刚您也看到了,那些人有多凶残,这种人说的话,您老也信?您……”
“啪——”
狠狠一巴掌拍在黑汉子脸上,老人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黑汉子不解看向一脸怒容的老者。
“闭嘴!”
“啪——”
暴怒的老者又狠狠扇了一巴掌自己孙子。
“你瞎了,老头子还没瞎!”
老者指着墙上孤零零的纸张,怒吼道:“知道那是谁的大印吗?”
“那是关外李悍虎!一个把数州之地白送给李飞虎的李悍虎!”
“一个能送出数州土地的李悍虎,会在意区区几亩地吗?会欺骗你我这般贱民吗?”
黑汉子愣住了。
“李悍虎?阿翁,这是李悍虎下达的?”
“哈哈……不是他又是何人?”
“快快,把那张告示小心拿下来!别弄破了!”
老者急忙令孙子揭下告示,拿在手里犹如千斤之重一般,双手不断颤抖,眼睛却贪婪盯着之上,片刻也不愿离开。
就在这时,又一名老者拄着拐杖走了出来,颤颤巍巍来到这名老者身前,开口道:“老二,纸上所说何事,一一说来。”
听到这名老者话语,佝偻的老者这才从纸上移开目光,泪流满面道:“其一,所有土地归属李悍虎名下,原因有二。一者勿使土地荒芜,地产不足,致使百姓无所食;二者,勿使土地流入大族之手,致使大族屯粮哄抬粮价,百姓流离失所。”
“其二,丈量所有土地,平分给所有百姓,原有大族之土地若不愿归入李悍虎,需提前纳税,所有土地勿使荒芜,荒芜者重罪。”
“其三,田产十税一,无论地主或他人,地租都不得超出三成地租,违令者重罪!”
“其四,所有种田者不得以任何借口不纳税收,为国为民征战死伤者,其家属可免税十年,以彰显其尊荣,但不得超出百亩。”
“其五,开科取士,无论贫贱尊贵,以‘实才为要,以心怀百姓为重’之人方可为吏,鼓励百姓德才兼备长者观政,避免百姓冤屈之事流出。”
“其六,取消劳民伤财之事,所有征调百姓,以半军卒待遇待之,立功减税同军卒。但建设乡土是每个乡民义务,修路、建桥、通沟渠、立学堂,所有钱粮均由官府所出,乡民有义务出人出力营建自己乡土,但不得耽搁农时,此等要事均由德才兼备乡老监督营建,勿使伤民劳财!”
“其七……”
随着佝偻老者不断解释,人群越聚越多,人群也越来越骚动,别的还好,唯独那个‘十税一’,那个最高不得超过‘三成’地租的政策最让人群骚动不止。
“刘阿翁,这是真的吧?”人群中一人大喊。
佝偻老者举着手中告示大笑。
“哈哈……是真!”
“轰……”
人群如同沸腾的热水,全都兴奋说着这件事情,全都说着有了地该如何去种,一年会有多少产出……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犹如一盆冷水浇在所有人头上一般。
“刘阿翁,可……可那些人走了,地,地还有吗?”
“他们……他们还会来吗?”
人群瞬间沉寂了下来,全是一脸惊恐看向刘阿翁。
刘阿翁想了一下,笑道:“山不就我,我就山!他们不来,咱们就去找他们!”
那个黑汉子,弯腰道:“阿翁,孙儿今日背你去寻那些人!”
拄拐杖老者笑道:“此等关乎我等生死要事,岂能让二弟独身前往?”
回头看向一名中年汉子怒道:“大山!还不把咱家牛车拖出来?”
老者看向刘阿翁大笑道:“二弟,今日你我两兄弟就走上一遭,纵然死在路上,只要那告示所言为真,你我兄弟就是全死在道上又有何妨?”
“哈哈……是极是极!”
两老者仰天大笑,苦难日子终于要过去了,笼罩在头上的阴云终于要消散了,两老者仰天大笑。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一趟究竟造成了多大的风暴,这场风暴之强,李思钰自己都感到心惊肉跳,让他成了这场风暴中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