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很近,一日半日的距离。
李思钰于南岸,朱友裕于北岸,两人隔河而望。
李思钰看到朱友裕一身披挂,丝毫没有河北所见那种翩翩公子模样,暗暗点头,此人的确可谓是朱家二代领军之人。
在李思钰观察之时,朱友裕也在观察李思钰和身后一万人马,越是观察,心中越惊。他知道李思钰的的确确只是带着五千兵马前来关中的,其余兵马必然是新近招纳的民壮,可这才几日,怎么看着这些民壮已然如同最精锐的辽东军一般。
朱友裕深吸一口气,抱拳大喊:“李悍虎,多日不见,怎么今日前来此地?不会是李将军要再起刀兵吧?”
李思钰大笑道:“哈哈……朱兄多虑了,李某前来是想调和贵军与晋王之事,不知朱兄可否给李某一个面子?”
“哦?李……”
就在朱友裕准备开口大喊,身旁的刘知俊高声怒道:“李悍虎!你辽东军前来阻断我军退路,这是要说和我军与晋军之为吗?”
李思钰目光一闪,看向朱友裕身侧小将,一个白马俊俏小将,很是奇怪地看向朱友裕,觉得这位不会是兔吧?
李思钰也不多说话,大手一挥,万余兵卒,包括蒙哥翰手下骑卒纷纷下马,全都立于河水岸边,随着李思钰大手一挥,齐刷刷抬起长弓。
“嗡……”
一阵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蝗虫一般飞向对岸。
刘知俊大怒,非但不退,然而打马向前几步,拔剑指向李思钰。
刘知俊自持武艺高强,不畏惧漫天箭矢,但是在河北吃过亏的军卒大骇,急忙举起大盾,看到这一幕,刘知俊很不满。
河水宽数十丈,这么远岂是弓箭可以穿过的,可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漫天箭矢扑杀过来,抛射的重箭在达到顶点时,在重力加速下,一头撞进北岸的宣武军之中,“噗噗”声不断。
刘知俊一脸惊愕看向胸前插着的箭矢,虽这箭矢并未真正穿透内层皮甲,可是却穿透了外层铁甲,从铁甲之间的缝隙间钻了进去。
刘知俊忍不住后退两步,回头看向重重保护的朱友裕,看着不少军卒倒地哀嚎声……
距离还是远了些,箭矢并未真正对宣武军造成太大伤害,可这一阵箭射已经吓住了河对岸的朱友裕。
李思钰并不是真的想怎么样朱友裕,只是想告诉他,自己有能力挡住他们的退路,迫使他们退让。
箭矢过后,南北两岸一时间诡异的沉默了起来。
李思钰跳下战马,走到岸边,大声道:“朱兄,可否谈谈?”
朱友裕犹豫了一下,跳下战马,向前走了两步,刘知俊急忙上前护住。
李思钰看的真切,指着刘知俊大笑道:“你这兔爷之前狐假虎威,怎么此时却如此胆怯?”
“滚一边去!”
随着李思钰怒吼,刘知俊大怒,恨不得挥剑过河砍了李思钰,却被朱友裕拉了一把,轻轻摇头。
“希贤莫要冲动,李悍虎非常人,之前箭矢不过是威吓一下罢了。”
说着朱友裕推开刘知俊,大步走到岸边,与李思钰遥遥相对。
“李悍虎,你可不怎么讲规矩啊!”
“规矩?李某倒是觉得朱兄不怎么规矩!从李罕之攻打河中府开始,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安邑、谢县两县盐池,朱兄不会独吞吧?”
“呵呵……李兄此言过了,我军不过是驱除无罪而伐的河东军罢了,岂会私吞河中之地!”
李思钰点了点头,大拇指一挑,大声赞道:“朱兄大仁大义,兄弟不及也!只是不知朱兄当何时返回汴州啊?”
朱友裕笑道,大声说道:“晋王现今还霸着晋州不走,既然来了,总要赶走恶客吧?”
李思钰有些无语起来,第一次发现朱友裕比他更善于颠倒黑白,脸皮更厚。
“原来这样啊!也对,晋军占着晋州,贵军占着蒲州,还真是头疼啊!世子指责贵军断了盐道,贵军指责晋军无罪而伐,这还真不好评论了,不如这样可好,安邑、谢县暂时交给朝廷处置,等你们赶走了河东军,再把安邑、谢县交给王重盈,毕竟百姓是不能没盐吃的,如何?”
听了这话,朱友裕直摇头,大声道:“兵凶战危的,交给朝廷之人,岂不是害了朝廷大臣?此计不妥,大大的不妥!再说我军也没有阻断盐路,只是李兄把盐工和大车都带走了,这才无法产出食盐来。”
李思钰更加无语起来,怎么觉得自己还真成了万恶的坏蛋起来。
“被动啊!”
李思钰心下嘀咕,嘴上却不认输道:“所以啊!李某有人有车,李某觉得这盐池交给李某最合适,反正李某现在也无甚大事可做,挖挖盐巴也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