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到探子如此报告,朱友裕心下松了口气,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刘司马觉得如何?”
刘寻是“一步十计”之人,本是淄青节度使王师范父子的智将,后来臣服了朱温,成为朱温手下大将,之前与刘知俊一般,一直在与朱氏兄弟作战,在这次河中府争夺中,他被调到朱友裕军前听用。
刘寻没有与李思钰作战过,不过他知道辽东军非比寻常,对此也非常谨慎,听了朱友裕的话语,不由地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我军已经分兵了一半人马,不知道李悍虎会不会对我军进行试探性进攻,若是一旦试探出了我军虚实很难说,李悍虎会不会孤注一掷。”
朱友裕点了点头,说道:“刘司马的意思是,我军必须挡住试探的李悍虎了?”
刘寻不确定道:“暂时还不知道李悍虎会不会绕道过河,属下认为应该遣大将护住我军左翼,避免辽东军偷袭我军。”
刘寻没有说前往查探各处渡口,而是仅仅说护住左翼。这不是他不想,而是兵力不足,对面还有万余敌军,一旦分兵,数千人很难说辽东军会不会在此处强行渡河。
朱友裕点了点头,却不同意刘寻之言,开口道:“若是我军此时示弱,可能会更加助长李悍虎的焰气,反而可让李悍虎更加肆无忌惮。”
刘寻想了想,也觉得没有什么话语可以反驳的,默默点了点头。
朱友裕看向跪在地上的探子,说道:“传令彦章领军三千,火速赶往浢津,斩杀一切可疑之人!”
“诺!”
刘寻看着那个探子急匆匆去传令,眉头皱了起来,忍不住说道:“公子,三千是不是多了些?”
朱友裕摇了摇头道:“不是多了,而是少了!”
刘寻叹了口气,他知道眼前这位大公子看起来很儒雅,性子其实很固执,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不是他反对谢彦章领兵,他觉得谢彦章这支只应该是警戒,而不应是阻拦作战,三千军卒分离出去,本部就只剩下七千兵马,这与对岸兵力相比要少了许多,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谢彦章,葛从周养子,本是个孤儿,也就是孩儿军一员,后来被葛从周看中,收为养子。
这谢彦章与刘知俊差不多一样年轻,善于骑战,但是与刘知俊有些不同,刘知俊处处争锋,而谢彦章则像个儒将一样内敛。
军令下达后,谢彦章很快领军三千出了宣武军大营,三千兵马有一千骑,两千步卒,都是宣武军精锐。宣武军大营动作很大,与李思钰不同,李思钰虽也是白日出军,却是偷偷摸摸,而谢彦章则是大张旗鼓,好像不如此就不能被对面的辽东军发现了一般。
裴仲德第一时间得到对面宣武军异动,急忙去找李思钰,半路却遇到了与他一般顶着黑眼圈的裴贽。
裴贽急忙问道:“敬臣也得知了宣武军出兵了数千兵马?”
裴贽笑道:“对面锣鼓震天,这要还不知道,老夫就成了聋子了。”
随即又皱眉道:“对面有些奇怪,就算要派兵去其他渡口,也没必要如此吧?”
裴仲德摇了摇头道:“先看看行乾怎么说……”
说着就要向李思钰大帐走去,却被裴贽拉住,只见他摇头哭笑道:“刚从那里过来,行乾好像病了,守卒不让进。”
“什么?”
裴仲德大惊,正要问问怎么回事,刚要张嘴,又皱起了眉头看向裴贽。
“行乾不在营内?”
裴贽点了点头,苦笑道:“十之八九是如此,要不然也不会用这蹩脚的借口。”
裴仲德正色道:“那就更不能不去了。”
说着裴仲德大步走向李思钰大帐,这次守卒没有阻拦裴仲德进入,裴仲德掀帘一看,正见到刘大勇皱着苦瓜脸,唉声叹气坐在帅位一旁的木凳上,帅位他可不敢去坐。
刘大勇抬头看到裴仲德,尚还未等裴仲德开口,一个箭步来到裴仲德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声说道:“裴先生,大帅与蒙哥将军去了浢津,怎么办啊?”
裴仲德一愣,随即看向身后的裴贽,苦笑道:“果然如此!”
裴贽却未有丝毫惊慌,之前就有猜测,现在只不过是确认了而已,看向刘大勇说道:“行乾离开前可有说什么?”
刘大勇急忙来到李思钰桌案前,从几封信件里抽出一封来,急忙说道:“大帅只是给裴先生留了一封信。”
裴仲德急忙从刘大勇手里抢过信件,三两下就撕开,一目十行,看过后,裴仲德更加苦涩起来。
“苦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