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你准备怎么处置?”
李思钰眉头皱了起来,咽下口中肉块,这才说道:“王妃身子不是很好,而这个女人却是个令人尊敬的女人,不可怠慢了。”
“至于李存瑁……让他滚蛋!”
“哦对了,告诉李存瑁,刘大猛若是老子三日后没见到人,老子亲自去太原要人!”
杨复恭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一脸吃惊模样。
“这……这是为何?”
李思钰低头看向怀中坛子里的牛肉,用筷子挑选自己喜欢的,听了杨复恭这话语,依然没有抬头,而是随意说道:“李克用老了。”
“连连遭受打击,不说威信会不会遭受挑战,就是他自己都有可能一蹶不振,两腿一伸嗝屁了,李存瑁此人少了他老子的悍勇和暴戾,但此人却非简单之人,孩儿所见年轻一代之人,当属他与朱友裕最佳。”
“李存瑁更稳重些。”
杨复恭摇头苦笑,叹气道:“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你所说两个最佳之人,都在你军中,何不一刀砍了了事?”
李思钰放下筷子,抬头看向杨复恭,脸色明显郑重了些。
“有时杀了聪明人是好事,有时却是坏事。”
“说起来,无论是李克用,还是朱温,他们都有一个好儿子,可是也仅仅各自拥有一个罢了,其余都是废柴之人,一旦没了这两人,晋军和宣武军表面上或许一时还看不出一二,可是之后两地必然会发生内斗争权之事。”
杨氏有些不解看向李思钰,杨复恭同样也是不解,皱眉问道:“这不挺好吗,两地内斗的越激烈,以后对咱们威胁也就越好啊!”
李思钰不由苦笑起来,说道:“按照正常理解,是这样的,可是这需要咱们自己强大,根基牢固方可,咱们看似强大,其实虚弱了不少,我五千辽东军,连番与宣武军、晋军争斗,老底现今也不过仅存三千人而已,无论同州、华州,还是河中五州,这些都是遭受了兵灾之地,若无数年修养生息,是无法与他人争斗的。”
“毕竟,孩儿的粮食真的不多了。”
李思钰叹气道:“李克用暴戾冲动,身边需要一个亲近而又冷静之人在身边,以前是王妃,王妃现今身体又不是很好,很难说还能活到几时,若非王妃身体不是很好,孩儿是很愿意放王妃离开,而扣住李存瑁的。”
“王妃和李存瑁必须要放走一人,孩儿更愿意选择王妃,这个女人是令人尊敬的,若非此女在晋王身边,或许大唐早就没了也说不定,这些阿父应该清楚才是。”
李思钰说完这些,杨复恭轻轻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若非刘氏几次打消了李克用进军关中的念头,而且还不时劝解李克用对朝廷尊重些,唐朝可能真的早就完了。
杨复恭身居官场多年,李思钰说两人必须要扣住一人,他就明白了为何。
李克用性格暴躁,性急,同时还极为宠爱刘氏,有刘氏在李思钰手里,李克用纵然再如何不甘,他也没法子再给辽东军下绊子,至少刘氏还活着的时候。
杨复恭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李思钰的话语,只是他还有些不明白,李存瑁的事情就算勉强过去了,那朱友裕呢?
正在他准备问起,李思钰却开口了。
“李克用和朱温是天生的冤家,李克用暴戾而急躁,而朱温则是残暴而多疑。”
“李克用是沙陀人,是胡人,这没什么可说的,阿爹也知道,关外放羊牧马的胡人,虽然厮杀时残暴心狠,可是他们都还是很豁达耿直的,李克用身上就有这样的特征。”
“朱温不同。”
“朱温幼年贫寒,其后又加入了黄巢乱贼,黄巢从北吃到南,从南又吃到北,一路不知死了多少百姓,期间又不知有多少人叛离。”
“民乱之贼,最大的问题就是山头颇多,鱼龙混杂其中,争斗极为惨烈,稍有不甚就成了无人问津的路边骨。”
李思钰叹气一声,继续说道:“民乱有天灾,也有人祸,既有朝廷之因,也有民乱本身之故,纠缠成了一团乱麻,谁也不好说究竟是谁的过错。”
“但是,阿父,你环顾四周看看,自黄巢死后,黄巢一脉之人,谁人混的最好?”
“朱温,只有朱温混的最好!”
“能走到这一步,既有天命,也有朱温自身因果,朱温在黄巢军中,什么事情没见过?子杀父,父食子,兄弟相残,这些,他什么没见过?”
“多疑造就了朱温的霸业,多疑也会毁了朱友裕的父子之情,所以朱友裕也要送给朱温,让他们父子去争斗,而且必须要争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