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营州军突然离开,长安惊恐,百姓唯恐遭了兵灾,全如鸵鸟一般,各自躲在自家房中不敢出声,唯恐招惹军卒的抢掠。
驸马府前只有两个兵卒站在外面,看着手持雪亮横刀,来回走动警惕的军卒,背负着大囊小包的军卒无赖子,只能远远避开,哪怕他们足有百十人,也不敢闯入驸马府抢劫,谁都知道驸马府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却无人敢在驸马府门前放肆!
李璇一行人来到驸马府门前,看守大门的一名军卒上前,只是拱了拱手,另一名则打开院门躬身站立一侧。
“公主!”
张承业得知公主前来,急匆匆赶来,见到李璇正站在门外抬头观看驸马府的匾额,忙上前躬身。
“府中还有几人?”
“禀公主,府中尚有十三人,皆是些年老仆役婆子,其余人等皆随着小小姐去了潼关。”
“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公主请!”
张承业躬立在一侧,李璇轻轻点头,提着衣裙进入驸马府,心下却狂跳不止,这是她的家!
李璇并未径直前往李思钰卧房,而是来到李思钰花了大价钱弄出的沙盘房间,她不知听小德子讲过多少次这个沙盘,而眼前却是一堆沙石泥土,全然没有一丝半点宏伟壮观的川蜀山水。
看着李璇惋惜之意,张承业上前躬身说道:“少爷尤为重视此物,小小姐走的匆忙,只是带走了工匠画师,老奴唯恐他人得了此物,故此才自作主张毁了此物。”
李璇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张公公莫要担心,此物的确不可让不良人得了,公公做的很好。”
李璇又叹气说道:“长安不稳,街道上不时会有乱兵出没,驸马府也已不安全,公公还是莫要空守府宅了。”
张承业却摇头说道:“老奴不过是残缺之人,少爷却从无轻视我等,甚至小德子小少爷易能拜入少爷门下学习天下军略之术,老奴纵是一死又如何?”
“更何况......少夫人把长安想的也太凶险了些。”
“哦?”
李璇有些不解看向张承业,只见张承业开口说道:“小小姐带走了所有营州兵马,以至于城外数万神策军俘虏无所适从,被那刘之孝、鄂尔斯得了,但两人皆是营州之地之将,与少爷有些交情,一时间还不敢对驸马府如何。”
李璇点了点头,知道张承业所言不假,可还是说道:“虽公公所言不假,可一干老弱留于毫无用处的府宅中,终究是不妥的,钰......相公得罪之人亦是不少,很难说公公等人会不会出现意外。”
“还是先行离开吧。”
张承业无奈摇了摇头,说道:“老奴还罢了,还能承受奔波之苦,可府中些老弱却难以承受,还不如守在府中呢,反正老奴等人命贱,不值钱。”
李璇张了张嘴,想要再劝解,却不知该如何劝解,就在此时,小德子拉着李裕跑了过来。
“公主,公主,门外裴家老家主求见。”
李璇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请裴老家主去前厅。”
“嗯,小德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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