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并未触犯国法律令,本帅自也不会无罪而罚!”
“咳咳……咳咳……”
搀扶老者的青年忙手抚老者后背,数息后,老者轻轻摆了摆手,青年这才作罢。
“李帅心胸让老朽佩服,我陈家也确如李帅所言。”
李思钰点了点头,发觉这老头还算明事理。陈家乃华阴县大族,所有田地几乎占了小半个华阴,如此大族,竟然还能在韩建手下活的这么自在,钱粮开道是一方面,在华阴县的话语权又是另一利器。
李思钰自同州入关中后,立即令人与民分田,并且制定了很低的赋税、租赁政策,十税一在正常的年代,已经算是很高的税率,可这个时代绝对是极低的赋税,如此就会损失一大批土豪,而关中正是土豪密集之地。
为了保险,飞鱼卫就开始监视这些家族的动静,陈家的仇视、小动作也全被李思钰看在眼里。
杨复恭以为,此等之人当杀之,杀鸡以儆猴,可李思钰并未这么做,而是做了个详细对比。
第一日,陈家所有收入一一写在纸上,把陈家用于贿赂华阴官吏钱粮、打发军卒的免灾钱粮,一一全写上,并张贴在陈府大门上。
第二日,纸上没有贿赂官吏,没有军卒威胁逼迫的支出,只有缩水一大半的地租收入。
第三日,没有一个钱粮字语出现,有的只是百姓、国家,以及身为读书人的仁德。
第四日……
没有第四日,陈氏再无小动作出现,任由李思钰遣人测量他家田地,把他家田地分与百姓耕种。尽管李思钰夺了他家田地,却也从他处给了他们陈家足够的好处,华阴县尉至此落入陈家之手。
在这个时代,你有钱你也是头猪,一直不断放血的猪,没有兵马,你就是永远一头待宰的猪,而李思钰向他们证明了,自己不只是侵占了他们的利益,同样也保护他们的权利。
如今站在面前的陈姓老头,李思钰知道他是谁,也知道这位叫陈世清在朝廷上也有一定影响力之人,但是李思钰从未与他见过面,只是从飞鱼卫送来的情报得知此人。
李思钰笑了笑,不置可否道:“合法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该你的就是你的,老子一文钱也不占你的,但是百姓不是你陈家的奴隶,尽管那些土地是你陈家的,不管是你陈家数世合法购置的,还是不断侵占百姓的,但现今确实是你陈家之地,地虽是你陈家的不假,可地租竟然达到了八成,纵是可以随意打杀的奴隶,两成的口粮也是不够吧?”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儒者,人需也,即以人为本,以民为重!八成地租,这已经不是儒家仁义,而是赤裸裸的吃人,在逼着百姓杀人造反!在本帅看来,这已经非合法之财!正所谓,民无食则乱。陈家为诗书传世之家,本应以仁德待人,今却行苛民之事。”
“但今时兵灾不断,能保一家老小已非易事,岂能顾及他人?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本帅也觉得你陈家因时世被迫于此,故而本帅更愿意与你们讲道理,而非动刀兵,以力欺之,以兵压之。”
陈世清深深一稽。
“李帅能理解我等难处,我等感激涕零。正如李帅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李思钰一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想坏事了,果然。
“可李帅因何欲离我华州而去?给了我等生民希望,为何又要令我等身陷绝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