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让能、裴贽、刘景瑄三人对视一眼,皆是沉默不语,从裴仲德的话语中,他们知道,无论救不救邢、洺、磁三州,一旦河右之卒夺了泽州,李存信就不得不进入潞州,南下泽州击退或挡住李曜,避免昭义五州丢失,如此之时,沁州必然无军,或是军卒不足,马屿或是与韩都夹击沁州,夺取沁州;或可以偏军牵制沁州之卒,韩都领军杀入太原。
李存瑁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领军迎上与韩都厮杀,阻住韩都侵入太原;要么退守太原,等待李存信救援太原。
以李思钰与李存瑁交往来看,以李存瑁聪慧,有八成会以军卒不足为借口而退守太原,很大的一个原因正是李存信。
李存瑁在晋军中威望很高,也因此让李克用忌惮和不满,故此才被踢出太原。
政治是利益的交锋,同时也充满了阴谋诡计,李存瑁无论有无实力,有无能力阻住韩都,都可以因此借口抨击李存信,而太原宿将老臣也对李存信不满,这对李存信极为不利,太原越是危急,李存瑁距离执掌大权越近一步,李存信离死亦是越近一步。
当然了,李存信与李存瑁究竟谁先死,李存信会不会因此而反叛,这就不好说,但太原内乱是必定的,当李克用用李存信为太原步骑兵马指挥使的那一刻,太远内乱就已经决定了,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杜让能、裴贽、刘景瑄三人在朝廷这个大污缸里打滚了几十年,最是明白这些,当裴仲德说完后,他们就意识到了太原必会大乱,心下也肯定了裴仲德话语。
“唉……本以为以小人之计困住行乾,顺便请行乾出兵夺了泽、潞两州,解了邢、洺、磁三州之危,现在看来,或许李罕之出兵邢、洺、磁三州反而是件好事。”杜让能摇头苦笑。
裴贽点了点头,说道:“韩都那里毕竟兵卒还是少了点,文达是否增加些兵卒?”
裴贽摇了摇头,说道:“河中正是春种之时,此时出兵本就不是最佳之时,青壮是不宜太多的。”
赵生男皱眉道:“五千兵卒太少,至少需要万人方可给李存瑁以借口。”
裴仲德却看向刘景瑄,突然说了一句让刘景瑄愣住的话语。
“刘公公,长安可是久留之地?”
刘景瑄一愣,不明裴仲德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来,不是正谈论昭义五州么?怎么问起长安来了?
刘景瑄挺直了些身子,不敢大意起来,他来潼关就是为了钱粮来的,这么多天也没个头绪,之所以几日天天与裴贽、杜让能他们在一起,就是想让他们能帮自己一把,现在裴仲德终于说了一句关于长安的事情,更是谨慎起来。
“嗯……长安么……”
“长安是帝都,是大唐的根本,尽管现在困难些,百姓还是支持朝廷的。”
裴贽、杜让能和赵生男相视一眼,心中有所感,哪怕刘景瑄不住用眼神示意他们,他们也是视而不见,各自低头喝着茶水,眼角却时时盯在刘景瑄身上。
看到杜让能、裴贽他们如此,刘景瑄心下一阵烦躁恼怒,裴仲德却开口了。
“陛下攻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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