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雁门、定襄之军!”
刘氏见到李存瑁,正要起身,头却一阵眩晕,跌坐在帅椅上,他人并未发觉刘氏异状。
李存瑁跪在地上,叩头道:“母亲,若是动了雁门、定襄之军,李悍虎必然北上!”
刘氏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眩晕感,看着一身灰尘的儿子,眼睛酸涩,轻声说道:“我儿说的是,若是没了雁门、定襄之军,秃头蛮必然占了代、忻州,营州军与秃头蛮有百年之仇,行乾也……也绝不会允许秃头蛮占代、忻州两州的。”
盖寓脑中像是流星划过一般,喜道:“既然如此……王妃,不如我等以两州相胁,逼迫李悍虎退军……”
李嗣源大惊,那两州都是左右两部牧马之地,之前就想阻止,被李存瑁抢了先,如今见盖寓还是在拿代、忻两州说事,正要开口阻止,却又被李存瑁抢了先。
只见李存瑁大怒,起身对着盖寓就是一拳。
“砰!”
“哎呦……世子你……”
李存瑁大怒,数月前就对他不满了,若非他收了李存信钱财、土地,自己又如何被赶出太原城?太原又如何成了如今危如累卵局面?
李存瑁大怒,指着捂着眼睛的盖寓,怒吼道:“若非因你谗臣,李存信狗贼……狗贼……又如何可领三万军卒叛逃?”
“还在这狂吠,还嫌我太原不够惨么?你以为李悍虎会接受要胁?用代、忻州两州相胁?你信不信李悍虎现在就调集潼关所有兵卒,调集河中河右所有兵马,彻底平了我太原?”
“相胁?”
李存瑁抬手就要再次殴打这个混蛋,刘氏却开口了。
“我儿住手。”
刘氏揉了揉额头,数息才轻声说道:“押牙大人虽有些过错,却是忠心之人,要错,也是你父王之错。”
“王妃……”
盖寓忙伏在地上,向前爬几步,痛哭流涕,他是真怕了,李存瑁那句话,几乎就给他定了罪,必死的罪!
见刘氏为盖寓开罪,李存瑁只是恨恨踢了一脚盖寓,最后也只得无奈作罢。
刘氏看到李存瑁又踢了一脚盖寓,心下无奈叹息,盖寓本事再大,若李克用不是一心想要放逐李存瑁,他人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三万军卒与了李存信,盖寓只不过顺便捞些好处罢了,可盖寓也未想到,一时贪念,竟然差点惹出天大灾祸来!
刘氏叹气一声,说道:“行乾看着平和,其烈性不比你父王弱了半分,否则也不会被皇帝气晕半月有余。”
“今日我以两州相胁,他日亦可,若是如此,行乾必会趁此北上,以绝今后之事,此计乃下下策。”
盖寓伏在地上,再不敢多言,唯恐触怒李存瑁。
刘氏又开口,说道:“我儿,你去一趟晋州,告诉那孩子,就说……就说为娘在太原要过寿,请他吃鸡子菜合。”
“啊?”
众人大惊,全一脸不可置信看向刘氏,刘氏却摆了摆手。
“我儿前去,无需多言其他,只需好言相劝。”
“母亲……这……这……”
又是一阵眩晕,刘氏身子向后靠了靠,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见到刘氏如此坚决,李嗣源、李存瑁张了张嘴,最后却无奈叹息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静坐良久,眩晕感才褪去,看着空无一人的虎堂,想着如今自己相公,胸口就是一痛。
“难道这就是命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