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李存信不会干掉李存瑁吧?”
蒙哥翰打马追上李思钰,看起来是有些担忧模样,不过若贴着这家伙眼睛猛瞧,就能发现,这家伙也学坏了。
李思钰呵呵一笑,反而问起弟子李裕起来。
“裕儿以为呢?老师为你寻的两个护卫,会不会相互砍杀起来呢?”
李裕皱起眉头,挠着脑袋说道:“世子叔叔也是老师为裕儿寻的护卫么?”
李思钰点了点头,笑道:“这辈子……两人算是死敌了,不提那些或烧,或埋之人,仅仅因李存信反叛,晋军不得不臣服,因此坏了他们李家根基,李存瑁就不可能和好如初了,两个相互仇视之人为裕儿护卫,又是两名得力战将,只要稍加注意,这可比看起来相当忠诚之人更得力呢!”
李裕有些不解道:“前些日老师不是让裕儿小心那李存信么?为何……为何今日老师又让他做裕儿的亲卫了?”
他人也是一脸不解,李三豹皱眉道:“大帅,那李存信连十余年生死兄弟都一把火杀了,更是背叛了有恩养父,如此不孝不忠不仁不义之人,大帅为何……为何还留着他啊?”
看到蒙哥翰、韩都,以及赶了过来鄂尔斯、刘之孝同样一脸不解,李思钰有些无奈道:“此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若无潼关送来的急信,本帅一刀砍了也就是了,可一旦他降了朝廷,此人就不能一杀了之。”
“怎么说呢,此人降了朝廷,估计朝廷也多有厌恶,可若真杀了此人,他人必然会因此攻讦我等,更何况,这……也算是千金买骨吧。”
李思钰又叹气道:“说起来,也是晋王李克用活该如此。李存信为太原令,为番汉军指挥使,为马步两军指挥使,这几乎就是另一个河东节度使,可是……晋王李克用可是还活着啊!”
“历朝开国皇帝,太子极为悲催的,远的就不说了,隋朝太子杨勇,以及我朝太子建成就是最好的例子。”
“主要有两个缘故,其一子壮父未老,其二因开国帝王心志颇强。”
李思钰看着众人一副若有所思模样,继续说道:“所有父母都是一样的,哪有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父母?更何况还要有史官记录自己一言一行的皇帝。开国之初,所有皇子皆是有功之人,无非有的出力多些,有的出力少些,但都是有功之臣,此时的皇帝也正是雄心正炙之时,唯恐太子太过焦急,太过‘志向远大’,所以才会从自己孩子中选出一人,与之争斗。”
“杨广如是,太宗亦是如此,乃至眼下的李存信,皆是此类之人。”
“这种争斗,可能会延续很久,身处高高在上的皇帝,只需不时敲打势强之人即可,这种事情,你们也是明白的。”
李思钰一想到李克用玩脱了,就不由叹息一声,说道:“你们或许从杨勇与建成太子失败,会觉得李存信成功也正常,可是别忘了一件事,李存信并非晋王之亲子!”
“你们再仔细想想李存信烧死的那群人,那些养子们就不用提了,只言子将郭景铢、牙将薛志勤、李承嗣三人,还有那些被坑埋的数千军卒,这些皆是晋王安全锁,可以随时杀死李存信的刀子!”
“晋王在河北、河中接连失利,尤其是河中,世子李存瑁表现颇佳,这让晋王希望打压一下,与汴州朱温打压其子朱友裕一般无二,只不过自己玩脱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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