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刘景瑄所言何人,心下也不由摇头起来。
崔昭纬点头说道:“看起来,行乾以周德威、郭崇韬,甚至太原等将为河东道诸州府将军,细想后又可察觉出些端倪来。”
“行乾先是把太原府诸将分留河东道边缘之地,乃是弱其枝叶,免遭合力抗朝廷之政,再有各州府刺史由朝廷委任,分其钱粮之财,佐以军中司马限其兵、巡阅使纠察不法之事,只要各地刺史待民如子,三五年后,河东道自为朝廷之土。”
徐彦若叹气一声:“河中韩都、马屿将军战死,河中、泽、潞已然没了兵卒,同州兵马又调入了汉中,除了河右、东都的高思继将军,新投我朝的李存信两万军卒,以及潼关三万营州军,哪里还能抽出军卒?”
“高将军这里需谨防宣武军趁机侵入洛阳,李存信那里军卒不说信与不信,就是可信又如何?让他们去攻打晋王吗?至于潼关军卒……若是离开了,关中又当如何?以老夫看来,以河东将代守北疆,北地王也是无奈之举。”
刘景瑄点了点头,说道:“北地王能做到如此已经不易,晋王入了朝廷,哪怕给了晋王宗室之名,应下辅政王一职,甚至连其子也为千牛卫左右指挥使将军,可那又如何?”
“这封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晋王性暴躁易怒,必然常与我等起了争执,为了压我等一头,必然会与河东道将军们联络,人情这种东西,诸位比谁都清楚!已经成了河东道将军,这一职甚至还超过河东节度使一职,周德威又不是李克用之子瑁,自是人情越用越少,最后反目成仇亦是常事,没了河东道诸将声援,晋王又能如何?还不是老老实实做一朝臣!”
“况且北地王已经有了安排,李存信事后必然要留守洛阳的,两人为仇,没了外援的晋王……”
“嘿嘿……”
裴贽叹气道:“这些只是小道,老夫更看重的是行乾竟以晋王为饵,根治天下节度使之患,这才是大唐中兴之始,可是……”
“可惜……”
裴贽一想到此信件竟然“大白”于天下,这若再想行此计可就难了。
一想到信件最后劝解,劝解他们能忍受些委屈,能耐心些等待,一想到这些,裴贽心下满是惭愧,满是愤怒……
“唉……”
杜让能叹息一声,无奈,委屈,愤懑……
“天下是李氏天下,朕贵为天子,此事朕可应下了,但朕需为天子!”
李晔考虑之后,知道这封信,这个谋划最关键的是早期,在李克用未与河东道诸将间未有隔阂前,不能透露出任何消息,否则……
杜让能看向族叔杜承崴,眼中满是愤怒,一切皆因此人坏了他们好事。
看到所有人闭嘴不言,刘景瑄冷笑一声。
“哼!”
“不答应,是否就说明陛下又要行长安之事?行引狼入室之计?”
“你……”
“哼!”
刘景瑄不等李晔恼怒,冷哼一声,说道:“身为皇族,身为天子,竟然每每为祸天下,如此无耻之人,咱家虽不全之人,亦不屑与之为伍!”
“哼!”
刘景瑄起身走出厅堂,话语却传入堂中。
“北衙明日即北上恭迎我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