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草的汁液像蒲公英,就是你家相公挺喜欢的一种野菜,大丫知道的,这种植草在关中应该也有,在西域最是常见。”
李思钰抱着李璇,在石桌上比划着这种植草的模样,他所言的植草是一种叫“橡胶草”植物。
“这种植草可弄出一种叫‘橡胶’东西,至于什么是橡胶,你知不知道没关系,只要记着,这种东西与牛筋差不多,但却比牛筋还要好些,好处很多的。”
他也无法描述橡胶有何好处,毕竟不好描述,但他觉得,用来整蝎子弩还是不错的。
李璇不明白他说的这些,只是呆愣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眼中满是疑惑、崇拜……
李思钰放下李璇,笑道:“一碗米粥只剩一口,你不会是故意想要你家相公饿着肚子,没力气与你侄儿置气吧?”
李璇鼻子微皱。
“才……才不是呢,钰郎就爱说笑!”
“呵呵……”
“哎呀!”
李思钰起身,笑道:“一起吃点东西,今日什么事情都懒得去问,吃完东西,把你那侄儿打发掉,咱们一起去逛街。”
两人被阳光拖曳很长,只不过有些令人无语,一个高大如蛮熊男子搂着个矮之人脖子,如混混模样向厨房走去。
两人好像说着什么有趣之事,高大男子不时扬起手臂,好像比划着什么,大笑声不时传出,在两人离去后,一人从阁廊拐角冒出,一脸郑重看着只剩下箭尾的墙中箭矢,正是粟末女真人疤脸!
疤脸在李思钰手持七石巨弓,静静站立在院中时,他就静静靠在阁廊拐角墙壁上,表情却极为严肃,动也不动,始终保持靠着墙壁的姿势,静静等待这一箭射出。
看着大帅走远,缓缓来到墙壁前,手摸着裂纹纵横的巨大青石,抚摸着仅剩尾部的箭矢,哪怕不去用力拔箭矢,也知自己不可能拔出来的,至于……可怜的知了,在大帅射出箭矢后……
“神射!”
作为神射手,疤脸比谁都知道,一个可开七石巨弩的神射手有多么可怕。
……
李昭屁股像是得了痔疮一般,左扭右扭,一会向外张望,一会挠了挠头皮,很想起身去后院寻找,可是秦书瞳、小五如两尊门神,两眼瞪得大大的,每次屁股刚要离开椅凳,秦书瞳就看了过来,他又不得不老实坐好。
反倒是杨氏至始至终都未动弹,好像犯了大错的孩子,低头看着脚尖不声不语。
看到日头已高高挂起,外面依然无半点动静,知了吵叫声让李昭有些烦躁,嘴里唉声叹气嘟囔起来。
“都一个时辰了,小姑父怎么还未前来?”
“不会一直不见咱们吧?”
杨氏看了一眼李昭,一脸气愤埋怨。
“与相公说不要理会那李曜,不要掺和皇家之事,偏偏不听,你以为小姑父是这么容易被欺瞒的吗?”
李昭叹气一声,他知道自己媳妇因何恼怒,叹气道:“相公也是没法子,上面老爷子压着呢,你我又能如何?”
“是!相公无奈,现在好了,河右节度使没了,成了洛阳令!”
“朝廷搬去洛阳,满朝世家豪族,满朝紫衣诸公,洛阳令就是个委委屈屈的差使!”
“梦娘,那你说该如何吧?总不能相公也如那李存信无情无义,不忠不孝吧?”
杨氏沉默一会,也未想出个法子来,气愤道:“还不如相公每日打铁呢,也不用整日担惊受怕!”
李昭不由叹气一声。
“唉……相公也想整日安宁,可……可身为世家子,又岂能任意胡为,梦娘不是也想要为杨家讨要些许田地么。”
“你……哼!不理相公!”
杨氏别过脸,脸上也是挣扎担忧。
关陇各家族情况都不是很好,甚至饿死家人也时有发生,否则独孤家一群娃娃们也不会偷偷离家出走。独孤家这样的家族都成了这般,杨氏一门出了个杨贵妃,以及其亲属,当年可是雄霸天下,可随着安禄山叛乱,杨贵妃死后,新帝登基,杨氏一门几乎被整个朝堂排挤,杨氏一门迅速衰落,几乎沦为了不入流家族。
盛世之时,十六王宅的王爷们身份尊贵,可要想娶五姓女,那还还真不怎么容易,没人希望自己与皇家纠缠不清,一旦出现谋逆之事,必然连累整个家族,就算嫁入十六王宅,最多最多也只是庶的不能再庶了,身处乱世,更是不会嫁入十六王宅,每次桀骜不驯的节度使杀入长安,最先倒霉的就是十六王宅,都知道十六王宅有钱!
杨家怎么说也算是曾经的鼎盛家族,也就现在败落了,但还是有这个世家女的名头的,杨家在大唐兴盛起来,就是靠着杨贵妃,这与独孤家有点类似,杨家也与独孤损送闺女入宫心思差不多,碰巧就再次兴盛起来了呢?
命运好像就是这么奇妙,谁也想不到,李思钰竟然看上了夔王府小世子。
王璞、卢仁琦、韦邕、柳奎、杜承崴等人私下里把十州分了个干净,李、薛、杨这样的家族都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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